感喟一声,流云回身拜别,她一向觉得重生的她变得铁石心肠,却没想到她仍然和畴前一样心软,看到被算计的人时会忍不住脱手相救,一如宿世。
重点是,连宛儿是要入宫选秀的,她又如何能和宫外的男人存有私交?
步入长廊刚要转弯,她的脚步俄然愣住了,因为她看到了一个熟谙的身影,连宛儿。
远处似有衣衫飞舞,流云将身子往里隐了隐,才眯起眼看向远处衣衫处,看不到人影却能看到暴露了绣花鞋头,那双鞋她见过,连初柔。
“小施主年纪悄悄,心机却极其沉稳,实在可贵。”落下黑子,凌玄淡淡地说道。
“蜜斯,奴婢不晓得甚么事该做的甚么是不该做的,奴婢只晓得蜜斯想做的事就必然能做到。”晚清当真地点头。
流云调皮一笑:“这能够当作是大师对我的必定吧?”
俄然间,流云像被甚么击中了似的瞪大眸子,她想起来了,这个男人她曾经见过一面,他是唐若情的未婚夫,唐家和连家有些亲戚干系,连家的主母和唐家的主母是一母同胞的姐妹,连宛儿和唐若情也算是表姐妹的。
“好吧,你去把子渊叫来,我有事叮咛他去办。”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晚清的鼓励,流云又神采奕奕了起来。
“……咳咳。”这下子,凌玄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了,不过他定定地望着流云半晌,复又说道:“世人仅凭道听途说便对人下了定论,实则是对当事人的不公允。”
及笄的斋戒非常简朴,只需食三日斋菜,每日上午听一个时候早课,下午在斋室内听两个时候诵经,其他时候不能分开寺庙,便能够了。
“蜜斯,出甚么事了?”晚清见流云面色丢脸,赶紧上前扣问。
“流云自知畴前做了很多荒唐事,即使让大师有所曲解也是理所该当的。”流云将棋盘上的黑子白子各归各位,一边吐吐舌头,“小徒弟没有冲出去站在中间看住我们已经很给面子了。”
“能得凌玄大师一句夸奖,才是可贵。”流云执起白子,落在黑子圈外,嘻嘻一笑,“早就传闻凌玄大师棋艺超群,长辈佩服。”
流云的目光重回连宛儿身上,俄然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怜悯,这个女子走上的是她曾经走过的岔路,她竟对她有了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