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手之劳罢了。”不过,他的视野却落在结案几上本来的那几支狼毫笔上,复又冷静收回视野,对她说道,“既然是沐蜜斯胜了,那么慕容山庄便许沐蜜斯一个承诺。”
如许的成果让人震惊,完整地出乎料想,谁都不会想到被大师以为不过是个哗众取宠的大蜜斯,明显该是个不识之无的人,为何俄然变得如此博学多才,的确让人大跌眼镜。
“呵呵,那为何她到现在都不脱手,我姐姐可已经完成了一半了呢。”说罢,还非常对劲地冷哼一声。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流云并未用画笔而是用手指的干系,反而更加矫捷随便,用墨津润淋漓,深浅浓艳凶暴,的确毫无章法,多是信手拈来,随便而成,明显偶然脱略形迹,却又显得离形而以神会求似。
流云倒了些许墨汁到几个小碗中,又拿了水壶在每个小碗中倒了些水,拿起刚才手里的狼毫笔将几个小碗中的墨汁调匀,随后又看了一眼刚才分开的小厮,那人立即点了点头,往外走去,不晓得此次是去拿甚么东西。
他们说话间,秦逸派出去的人已经返来了,手里拿了几个小碗,还拿着一个水壶,看他谨慎翼翼捧着的模样该是盛了些水的,只见他将手里的东西安排到流云面前的桌上,又从袖中取出一支极新的紫毫笔,朝她点了点头,便退了下去。
在世人的羡慕中,流云浅笑着坐回坐位,天然没有错过兰惜丢脸的神采,和另一张一样丢脸的脸庞。
连宛儿淡笑,她最自傲的便是本身的画作,即便是被称为临阳城第一才女的沐兰惜,她的画也比不上她,更何况是那胸无点墨的沐流云了。
依了流云的要求,秦逸立即派了亲信分开去筹办她要的东西,眉宇间却多了一分沉思。
流云尚未辩驳,兰惜却独自跳了出来,“我长姐自是不会怕了连蜜斯的,你不要藐视人。”
约莫一刻工夫,那小厮便领着两个下人过来,两人手中各拿了一个净盆,流云定定地望了望案几上的画,悄悄点了点头,便走到下人面前洗手,拿了盆上的锦帕擦洁净,这才重新回到案几边,拿起紫毫笔,沾了些砚台上的墨汁,几近没有停顿地下笔题字。
还真是一头冷水重新泼到脚呢,流云在心中暗想,这位庶妹可真是一点儿都不盼着她点好的,真是让人悲伤。
“琴艺能够靠技能,书画可就不可了,靠的是日以继夜的练习,沐蜜斯这是怕了我姐姐了吗?”连家庶女连初柔,掩着嘴讽刺,明显该是讽刺似的话,从她口中说出倒像是小女孩间的玩闹。
流云没有理睬连宛儿的目瞪口呆,独自走到东方靖面前,伸脱手,较着是在问他要玉佩。
按理说,这不过是一副平常的墨竹,竹枝横斜,枝密叶茂,山石竹木,水波烟云,并无特别。
“沐蜜斯这是在搞甚么把戏?如何不画了?”林雨猎奇地看着她立在案几前。
出人料想的是,流云竟然将手里的狼毫笔丢到一旁,将袖口往上撩起些,玉葱般的手指竟然直直地伸进小碗中,沾上了墨汁便立即在宣纸上画了起来,两只手同时在宣纸上游走,远远看去的确就像在操琴,时不时地再伸进分歧的小碗中沾墨汁,白净的玉手沾上了乌黑的墨汁,竟没有半点狼狈之感,反而就如娇俏奸刁的小丫头玩闹普通,让人对她所作的画格外埠猎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