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崖怔了怔,嘴唇微微一动,却说不出话来。
“他这是如何了?”欧阳鹭猎奇道。
“那是传说。”苏青崖沉着地开口道,“凤凰花是奇药,但不是灵药。它能药到病除,起沉疴,愈重伤,但救不回已逝的寿元。如果明天还能有三年,这一战后,三月之期,已是尽我所能。”
秦绾只感觉一股巨力推来,脚下不由自主地今后退去,整小我像是被一阵清风裹挟着带出了大门,悄悄地放在地上,却没有涓滴伤着她。
“师父他是如何了?不是说没有受伤吗?”秦绾抓着苏青崖的衣袖急道。
秦绾只感觉脑中一片空缺,连他前面又说了甚么都没闻声。
“不是封庄十年吗?那演武堂也没人用了吧。”唐少陵翻了个白眼,“一会儿出去把门锁了,三天来送一次饭就成。”
一边的苏青崖走上前来,悄悄一搭墨临渊的脉门,不由得眉头微动。
“如何能够?”南宫廉先跳了起来,“传说中凤凰花活死人肉白骨,如何能够……如何……才三个月?”
连唐默都没想到,这一战的成果会是如此。
“前辈,时候不敷炼药了,为今之计,您只能直接吞下凤凰花,再由长辈以星斗渡厄针法激活朝气。”苏青崖说着,把冰玉匣塞给墨临渊,又取出针囊,“唰”的一下放开。
“本公子真是宿世欠你的。”苏青崖咬牙抽出一根金针,毫不踌躇地往她后颈一刺。
“你要在这里闭关?”唐演也楞了一下。
“青崖。”墨临渊按住了秦绾的手,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凤凰花,能延本座几年性命?”
“傻孩子,归去吧。”墨临渊却挥了挥手。
“墨前辈是……”苏青崖游移了一下,又闭了闭眼,缓缓地吐出四个字,“寿元将尽。”
别说看不出来,如果真的有伤,南宫廉和唐少陵这两个看完整程的人如何没动静,反而也是一脸的震惊?
“父亲和墨前辈谁受伤了?”唐演惊道。
“紫曦。”墨临渊握着她的手,渐渐让她放松,一面渐渐地说道,“为师本年一百零八,能看你十里红妆出阁,心愿已了。何况,四千还能对劲敌手知己,真是畅快至极,此生再无憾事。”
“师父,你还好吧?”秦绾只体贴墨临渊的身材。
蓦地间,小腹传来一阵绞痛,让她刹时白了脸颊,盗汗从鬓边滚落。
演武堂中顿时一片死寂。
“甚么?”秦绾一呆。
“庄主说的是。”夏泽苍顿了顿,转头道,“王妃和墨前辈是否同业?孤恰好有事就教。”
“先用药。”苏青崖打断道。
“……”唐演无语。两三年……还是当真的?
“我来西秦,我家王爷天然是不放心的,估计边疆上会有几次演练吧。”秦绾一耸肩,不在乎隧道。
“无妨。”墨临渊摇了点头。
世人尽皆无言。
“感受这趟归去日子不好过。”喻明秋咕哝了一句。
“鸣剑山庄即将封闭,倒是不便利多留殿下。”唐演歉然道。
“凤凰花?”唐默也惊奇了一下。
他模糊了解墨临渊在这个时候放弃爱徒,留下唐少陵的启事,可唐家欠的武神的情面也越来越多,幸亏自家的孙子会很乐意去还的。
夏泽苍眉头一动,像是想到了甚么,一拱手,仓促拜别。
“……”好久,苏青崖才苦笑道,“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