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她不比他好受。
统统打理妥当,云月华换上寝衣后在他身侧躺下,此时的他已侧翻过身子背对她,睡得甚是安稳。
云月华抬手表示他免礼,偶然瞥到一侧站立的丫环时,秀眉紧蹙道,“天气已晚,王爷还未曾用膳,你等该提示才是。”
“阿言别怕,我会一向陪着你。”
“拜见王妃。”孤凡守在门外,见到云月华到来,面上一喜迎上前施礼。
这两日都是烬尘相邀共进晚膳,而后送她自后门回府,除了平常的谈笑并无别的,云月华也没想多问,面上也只当作与他相结为友。
出息似锦、如花美眷,人间统统的光荣都将赔偿与他,却没法让他寻到活下去的来由,宿世并不晓得她于他而言竟如此首要,竟到了存亡相随的境地。
本来在贰心中的陆悠然是这副模样。
“你且在外守着,我出来瞧瞧。”
喝醉了的他除了口中呢喃‘悠然’外并未折腾,非常循分。
浓烈的酒气劈面扑来,云月华蹙眉往里走。
云月华微微勾唇,在紧闭的门前站定,屋中微小的烛光轻闪,忽明忽暗仿若下一刻便要燃烧,如同她放手而去的那一夜,他紧紧拥着她不放手,或许便是在烛火燃烧时想到的*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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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卿脚下微顿,随即又更快速地拜别,大力将门甩开辟出不小的声响。
一步一步走近,他的痛苦挣扎她何曾不知,但现在还不是相认的好机会,眼下的他过于势单力薄,若要强大需求无所牵挂,而陆悠然便是他的软肋,一旦有了缺点,他做事便会瞻前顾后,事事以她为先。
书房中一片狼籍,脚下横躺着几个空酒坛,而身着大红喜袍的萧子卿已经醉倒在案脚处,手中还抓着酒壶。
书房外,孤凡束手无策,来回踱步,见云月华款款而来,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他内敛沉稳,沉默寡言,相伴四载直到她离世前一个月的存亡关头才坦露心迹,却不想他情深至此。
“谁让你碰我的?”
身居高位者,有几人能秉承本心到最后,萧子卿不再是陆言,云月华亦不再是陆悠然,她与他之间的感情能够经得住磨练。
再次见到这张面庞仿若隔世,也确切是隔世了,短短数月,她由生到死,再由死重生,面前这幅画上的女子是曾经的她。
她细细低语,垂垂闭上眼,在他身侧安眠,龙凤喜烛偶尔收回‘噼啪’声,喧闹的新房内流淌着安然的气味。
“我的老婆只要悠然。”萧子卿怒不成遏,脱口吼出后扯着衣衿翻身下了床榻。
“阿言,你为何这般痴傻?”她缓缓蹲下,抬手抚上他冰冷的面具,灵眸中氤氲着水光,似是喃喃自语扣问。
孤凡欲言又止,禁止的话到了嘴边又回到腹中,到了此时他多说也无益,若说谁能有体例对付主子,非新进门的小王妃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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