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画看向床上的安熙宁,目露嫌弃,如何就是他这个莽夫呢?
看着镜中规复如初的俊脸,安熙宁不由要仰天长啸,他终究又有脸去见他媳妇儿了,人生都当即充满了阳光。
等等,安熙宁睁大了双眼,“你说本殿下的嘴巴好了?”
思考半晌,他对小砚台道:“今晚你再给本殿下筹办一盘点心,待会就送到房间去。”
路漫漫其修远兮,他必将高低而求索。
“不必,”安熙宁仍低着头,“就是昨晚一向恶梦连连,睡不平稳。”
但是……他的眼神又溜回到盘子上,这点心真的看起来很好吃的模样。
子画虽已辟谷,但仍顺从不了美食的引诱,特别是一些好吃的甜点。
厥后偶然中闯进一个青年,见到子画后惊为天人,不觉间便动了情念,何如子画偶然,不管青年如何示爱奉迎皆不为所动,青年只要遗憾拜别。
柔嫩粉嫩的双唇贴在他的嘴上,带着点清幽的香气,让他忍不住将之归入口中不竭咀嚼。
为了斩断这因果孽缘,子画自请困于画中,若无真情之人日夜相念,则不得从画中出来。
这小寺人既然能被皇后点中,那做菜的手腕天然有一套,不但晚膳吃的安熙宁大喊过瘾,夜间还给他筹办了一些点心。
手指碰到了糕点又缩了返来,拿而不说是为贼,子画在礼节上有着悠长的执念。
安熙宁面露不解,他从未曾在夜里用过点心,如何小砚台会如此说。
再次醒来时天已大亮,阳光穿过轩窗斜射出去,给屋内镀了一层金光。
久而久之安熙宁也就不碰那些东西了,归正他总跟那些浑身汗味的兵将们一起,也附庸不了这些风雅。
安熙宁不敢深想,快步走到画前站定,目光跟着摩挲的手指一寸寸向下,最后逗留在画中人的手指间,那边残留了一点淡黄色的粉末。
安熙宁第一反应就是起床去看桌上的点心,只见昨晚还满满铛铛的盘中现在只剩下几个栗粉糕不幸兮兮的躺着。
小砚台也跟着乐:“没想到钱太医的医术这么高超,的确是药到病除,殿下可要好好地赏他。”
他也曾猎奇问过子画为何他身上会有香气,但被他一句长年居住于花圃当中,许是感染了花气这个来由给打发了返来。
一个接着一个,盘中的点心以肉眼可见速率消逝,直到只剩下三个,子画才意犹未尽地住了手,回身返回画中。
归去以后,那青年还是不能忘情,朝思暮想,相思入骨,因而就画了子画的画像挂在房中日日旁观,以解相思之苦,终究弄的形销骨立,病入膏肓,死在了画像之前。
但是又不能醒来,如被梦魇住似的,更奇特的是,当梦里的猛兽咬住他时,他竟能感遭到身材上的疼痛,以及血液从他体内流出后的酸麻感,如此的实在。
猜想被证明,安熙宁的确要长笑三声,上天公然待他不薄。
“是,主子服从。”
心中奇特为何平时不喜甜食的殿下昨晚胃口竟会如此之好,但转念一想,或许是皇后派来的公公技术太好,殿下才会如此喜好。
将盘子送到外间,小砚台才返身去叫安熙宁起床。
半夜非常,子画按例出了来,眼含挖苦地瞟下安熙宁,便自个儿活动开来。
“嗯!”小砚台点头如捣蒜,随即从案上拿过铜镜递给安熙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