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嫣然笑得更加对劲，过了一会脸上的笑意俄然收住，朝着李润凶巴巴地摊开了手，“世子哥哥，我的礼品呢！”
“就你浑身都是理。”李润点了点佟嫣然的鼻子，从长袖里取出一个锦盒，“生辰欢愉。”
明月不懂，但她感遭到了赵玉卿突变的情感，阴霾降落，便谨慎翼翼的跟在前面。
佟嫣然吃了两块雪梨，清冷的津液和竹马的体贴殷勤，让她心头的肝火稍稍灭了些。
……
李润走后没过量久，柳氏就过来了。
赵玉卿扯了扯嘴角，听这话她便晓得那少女是谁了，本日宴会的配角，佟嫣然。难怪她感觉这少女面善，毕竟佟嫣然的仙颜深得佟清华真传。
台上的人咿咿呀呀的唱着，归纳着人生百态。
不但是她，连明月都笑了，彩霞的肩膀也抖得短长，可见她也是强忍笑意。
“你觉得我忘了吗，你这小丫头一点都沉不住啊。”
本来这就是佟嫣然将来的夫婿啊，不对，还没订婚呢。
亭子里的人都走了，冷僻得很，彩霞也收起了八卦的心机。
李润沉默了一会，非常当真的回道：“是。”
彩霞的脸一下子垮了下去，“郡主，我们再待一会嘛。”她看了看摆布，见四周无人，俄然靠近，镇静道：“郡主，奴婢带你去看好戏。”
李润恍然大悟，随即点头否定，“那里每年都是一样？前年的是青玉兰花簪，客岁的是红玉牡丹簪，本年的是黄玉金凤簪。”
“世子哥哥说得对，我跟她比拟，那就是自降身份。”
“放心。”
佟清华官职寒微，俸禄微薄，赵玉卿便偷偷将嫁奁拿去典当变卖，然后买下了隔壁的宅子，将佟府扩建出去。
说罢她便歪着头，将耳朵抵在石头上，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亭内的两人。
柳氏进了亭子，看着盘子里剥得干清干净的瓜子仁，切成小块的梨子，蹙了蹙眉。
“痴人。”佟嫣然白了他一眼，将锦盒塞回李润手里，数落道：“你前年送的是簪子，客岁送的也簪子，本年送的还是簪子。年年都是一样的，除了簪子还是簪子，一点欣喜都没有。你就不会送点别的吗？”
“还不错嘛。但是不要高傲啊，今后也不能给别人送，只能给我送。”
她一边说着好听的话，一边推着柳氏分开了亭子。
但，他们没有钱。
赵玉卿蹲下身子，拔了两颗起来，轻柔的摸了摸叶片，眼里一片温情，满满的都是眷恋。
赵玉卿将草递给明月，“带归去吧，就种在我们院子里。”
彩霞将手指放在嘴边上，小声夸大：“就是这了，都别出声啊。”
宅子最后不是现在这个模样，只要两进，她和佟清华另有几个仆人住方才好，但跟着佟清华在宦海上交友的人多了，府里的应酬也多了，这两进的宅子便有些不敷用了。
彩霞点了点头，“长平侯世子，李润。”
***
佟清华公事繁忙，也没有过问这些事，便只要她一小我全程盯着，大到砖瓦梁木的用材，小到香炉花瓶，她都留意着。
赵玉卿似也被她这专注的模样传染，将重视力放在湖心亭的那两人身上。离得不太远，声音和面孔都很清楚。
虽说是寒冬，但佟府里的风景并不冷落，宽广的道上种着苍翠矗立的翠柏，树尖一点白雪，茶青和乌黑、刚毅和轻巧，相得映彰，也成了路上的一道风景。小径两旁种着一些小草，虽不着名却极其耐寒，不见半点委靡，反倒翠绿水嫩，恰如新鲜的少女，叫人打心眼里都是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