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上前拍门,是个年纪略大的婆子,头发斑白,一脸憨然,提着灯笼都快照到赵桐脸上了,也不晓得是真傻还是假傻,道:“哟,这么俊的公子?打哪儿来的?黑灯瞎火,你到这儿来找谁啊?”
何满笑吟吟的道:“不怕他来,就怕他不来,来了才好,偷得少呢,就罚钱,偷很多呢,把他们扣起来送官。”
夏季里未见得新奇,但这是大夏季,普通人家都是萝卜白菜吃一冬,能把人吃得嘴里都淡得没味,现在有了新奇的生果蔬菜,那感受,不要太吸惹人。
何满只挑了挑眉,并无担忧,问:“丧失如何?”
他想问问,她到底想做甚么?图的又是甚么?
可何满一弄就是小半年,本来那么娇气的人,一点儿都不怕苦,她二人佩服之余,对她又多了几分忠心。
按说这也不算新奇事,毕竟都城里王谢世家多,各家都有暖棚,间或也能种出些新奇蔬菜来,只是没有这回的款式多,数量大。
红绫和青暇而人相视一笑。
红绫急步出去,回道:“女人,昨儿个夜里菜地遭了贼呢?”
这婆子痴痴的笑了两声,道:“老婆子老了,人也胡涂,可事理还是晓得的,这位公子与我家女人非亲非故,这个时候怕是不宜登门吧?若没甚么要紧事,那就请回吧,等明儿天亮了再来。”说完要关门。
红绫抿唇不语,青暇道:“奴婢笑女人视款项如粪土,过于狷介出尘了些。”先前女人不知垫了多少银子出来,现在好不轻易有了服从,女人不思往回搂钱,还这么大风雅方的往外花。
赵桐却没急着进门,只问这婆子:“你如何晓得我与你家女人非亲非故?”
就更犯意不着是以把她撵出何家了。
“这事儿可不归老婆子管,通融不通融,那是我家女人的事。”
何满懒懒的道:“如何办?罚钱。”
不是赵桐以小人之心揣君子之腹,他总感觉何满有甚么事瞒着他。
赵桐这内心就仿佛热油被泼了一碗冷水,滋滋得炸个不断,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到了晚间,措置了琐事,便叫了南明和北光,开了府门悄悄出去。
需求多了,这新奇蔬菜倒是有必然量的,垂垂人们都在抱怨抢不到,连赵桐府里的管事都直啧啧感慨:“也不晓得是谁这么有买卖脑筋,大夏季卖新奇蔬菜,只怕要赚得盆满钵圆了。依小人看,怕是还要涨价。”
赵桐笑笑道:“可否通融一二呢?”
青暇立即低眉敛目,道:“女人经验的是。”却偷眼看何满唇角含笑,不由得心头一松。
何满淡淡的道:“把先前卖菜的钱都拿出来,叫他们想体例多雇几辆大车,再如法炮制,结队护送就是了。”
南明挡住这婆子,斥道:“哪来的不晓事的婆子,还不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