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满低下头,半趴在他肩上,用手扯着他头上的玉冠,似笑非笑的道:“不可啊,已经陪殿下喝过酒了,如何还能陪睡?殿下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臣女也不是殿下的奶娘……”
就像她说的,是他对她的嫌恶和厌憎让她自大并自弃?如果真是如许,他还真是可爱。
可她也明白,她越寒微,赵桐越有恃无恐。
赵桐大笑。
何况何满就在他身边,他状似偶然的握住她的手,她也不恼,也不避,还歪着头朝他笑笑,哪管看的是甚么,赵桐内心已经乐开了花。
何满不是真正十四岁的小女人,她不会像畴前那样毫无底气的傲,便是行事也多有收敛,但到底死过一回,心性揣摩得更硬。
赵桐骇笑:她倒甚么话都敢说。
这陪客的也忒实在了,做仆人的都醉了,让客人如何喝?
这一次赵桐雄风尽展,何满娇声缩在他的怀里像小猫普通的哼,到最后含着眼泪求他罢休,直喊“疼”。
何满回声:“嗯?”
她把额头挨着他的额头试了试,道:“不烧啊。”
她早就不再苛求甚么男女之情,伉俪之谊,她就一个要求,如果赵桐能饶过何家满门,别说让她毕生不嫁,让她做奴做婢她都肯。
赵桐揽着何满昏昏睡去,天不亮就早早醒来。何满思疑是他入了她的梦,他又何尝不怕这只是个梦?幸亏怀里她还在酣然甜睡,赵桐伸手重抚她露在外头的双肩,眼底尽是满足的笑意。
何满笑着亲身将酒碗端畴昔,道:“殿下识货,这是我叫人酿的烧刀子,味冲,劲儿大,和传说中的‘三碗不过岗’有一拼,殿下尝尝?”
呵,这酒劲这个大,跟刀子似的顺着喉咙往下刮。赵桐差点儿没吐出来,放下酒碗时头都有点儿晕。再看何满时,她笑得跟个小猫似的,软绵绵的透着对劲。
晚餐并不丰厚,只要白米粥和小咸菜。
“呵呵。”何满皮笑肉不笑,说着就往外抽手:“殿下不喝算了,我若不是敬着殿下远道而来,才不上这酒呢。”
赵桐无法,伸手去抱何满:“不能喝就别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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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桐一把拖住她:“不准走,你得陪我睡。”
何满好不轻易抽回击,又来扯他的面皮,道:“殿下不会是让人夺了舍吧?如何像是换了小我?还是说自从有了太子妃,您这蜜语甘言、海誓山盟的工夫一日千里?”
何满惊奇不定的凑过来,赵桐笑问:“如何?”
何满甩开他的手,娇软的道:“为了陪你么。”
赵桐权当她默许,伸手入怀。
可不容否定,她的话极大的媚谄了赵桐。是不是说,她所谓的“不喜好”是她装出来的?实在她仍然心悦他?
他将她的衣衫褪尽,面前便是美人如玉的好风景。他俯上去,轻拢慢捻,眼眸心上,是他本身都意想不到的和顺。
并且骨子里的不平成烙在了血脉里,她一时半会儿也改不了,也没想着改,以是赵桐如果好商好量,她也就谈笑宴宴的阿谀,可如果他不识好歹,那她也不会让他好过。
虽说小脸晒黑了,可何满衣服底下的肌肤还是白腻如脂,赵桐手摸上去就恋恋不舍。一来二去,又有了感受,忍不住去亲何满的眉眼。
赵桐哪容她抽手,笑望着她道:“就是灌醉了又何妨?别说是酒了,便是毒,药,我也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