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东辰猛地止住脚步,他惊诧地望着沈然,脸上带着少有的惶恐。
沈然手上一个颤抖,还未归位的相框径直从指尖滑落,收回一声沉闷的响声,透明的玻璃面爬满了蛛网状的纹路。
“沈公子可真会谦善。”傅老爷子意味不明道。就在此时,楼下传来一阵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傅老爷子悄悄一笑,道,“既然沈公子做功德不留名,我也就不再勉强,沈公子重伤初愈,我就不打搅你歇息了。”
傅老爷子冷冷地盯着傅东辰,脸颊肌肉微微抽动着,握着龙头杖的手也攥得死紧,看得出他此时已经在暴怒边沿。
微凉的冷风悄悄挑逗着厚重的窗帘,沈然怔怔地望着天花板,四肢冰冷。傅老爷子的话让他堕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急感,他不晓得那些所谓的证据是傅老爷子用心炸他还是别的,但足以证明他的行动已经有所泄漏,只是恐怕傅老爷子本身也只是在猜想,不然明天这番威胁似的说话就不会这么简朴。
沈然缓缓撑起家靠坐在床头,他捞过床头柜上的相框,白净苗条的指尖细细描摩着相片里的父母,眼底却透着茫然。
“孽障!”傅老爷子手中龙头杖狠狠一跺,怒道,“看看你现在如许,真是丢尽了我傅家的脸!”
傅老爷子的吼怒声几近掀翻了屋顶,傅东辰自认理亏,也不敢顶撞。
傅东辰愣了愣,随即忙应,“是的爷爷,如果不是小然,我恐怕已经……”
沈然敛去眸中的惊奇故作迷惑道:“叨教您是?”
“我、让、你、出、去!”
傅东辰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极其烦躁,他想见沈然,只要一想到沈然还在抢救室中,他就恨不得长对翅膀当即飞畴昔。但是此时他恰好不敢去碰傅老爷子的逆鳞,他怕傅老爷子迁怒到沈然身上。
固然如此,却已经充足警省他了。自他重生以来,他仗着比凡人多了一世的经向来计算着统统,他自发得能够做到天衣无缝将人玩弄于鼓掌当中,却忽视了傅老爷子手中的权势。
“对不起爷爷,”傅东辰道,“但是爷爷,我对小然是至心的,他现在还躺在病院存亡未卜,让我见见他好不好?”
傅老爷子冷哼一声,“折煞?沈公子真会谈笑。”
“你也不必装傻充愣了,我晓得你做这些只是不想让东辰晓得,不过你终偿还是帮了东辰。但是……”傅老爷子双眼微眯,锋利的目光紧舒展住沈然,“你一没钱,二没权势,是如何汇集到那些证据,又是如何避人耳目匿名邮寄的?能给我解释一下吗,沈公子?”
沈然心中百转千回,面上却茫然地摇点头,“我不懂老爷子您在说甚么。”
脚步声越来越远,傅老爷子缓缓抽出文件里的照片,锋利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傅老爷子重重地哼了一声,脸上的肝火较着少了些许,“我再问你,戚家阿谁情妇真是你抓的?”
“我是傅东辰的爷爷,”傅老爷子居高临下地望着沈然,见沈然意欲起家也不禁止,只是冷酷道,“不必跟我客气,让东辰见到你如许,恐怕得抱怨我欺负他的心尖肉。”
傅东辰看了看已经封闭的监控器,微微点了点头。
“这里是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