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禾乖顺地应了一声,将那金算盘用绢布细细包好,谨慎地收了起来。
外祖母微眯双眼,仿佛想起甚么,低声说道:“八方庄那件事情过后,阿一被接回了天门庄。我是他的外祖母,却不知该如何做,只能看他闷在屋子里,就像个行尸走肉。厥后他想要复仇,被盟主接去武林盟,再返来时我还满心觉得他如许就算是普通了。”
门外有弟子告诉晚餐已经备好,外祖母才意犹未尽地收了算盘和帐本。
沈丞相:“……”
不过外祖母想教,沈嘉禾也没有对付,归正多体味一些不懂的东西没甚么坏处,便认当真真地听着她所说的口诀,冷静在心中记了起来。
外祖母慢悠悠地走了畴昔,手指拨弄了两下顶珠,娓娓说道:“这金算盘是我赢了大师兄以后,师父奖给我的。这么多年来,走南闯北,我一向带着它。”
学着学着,不自发过了两个时候。
间隔沈嘉禾前次到八方庄拜访,大抵过了半年摆布。
待到火苗蹿涌而上,他才松了手,任那封信在地上伸直挣扎,烧成灰烬。
外祖母读着那封信,晓得秦如一是当真喜好这个女人,便撤销了难堪的动机。
因而,她便将秦如一誊抄的账目放进信封中,寄回丞相府,让他爹派人先去查探一番。
沈嘉禾随口回道:“晓得的。私奔途中知己发明就返来了。”
沈嘉禾怔了怔,“外祖母,这不是您一向带在身边的么?”
但是还没出城口,沈嘉禾想着摆布都出了京都,不如再去趟八方庄,祭拜一下秦如一爹娘的灵位。毕竟她是要嫁给秦如一的,于情于理都该去一趟。
外祖母倒是没重视她一刹时有些庞大的面色,仿佛松了口气,将另一边的木算盘拿来摆在桌子上,又将龙头细杖放到一边,随即说道:“坐下。我教你筹算盘。”
这句话实在有些耐人寻味。
沈嘉禾回握住她的手,轻声承诺道:“我定会好好待他。”
他还是老模样,见到秦如一就喊爹,抱着沈嘉禾便不幸兮兮地喊着娘。
那封信,外祖母直接转交给了沈嘉禾,现在正放在她的怀中。
沈嘉禾有些忐忑地跟着外祖母来了一间书房。
秦九怔了怔,似是不太了解,但还是应了一声“是”。
沈嘉禾预算了一下,大抵就是在绪欣身后将近两个月摆布寄来的。
沈嘉禾:“……”
八方庄倒是没甚么窜改,风景还是,井井有序,就是秦药药比初见时要长高了一些。
沈嘉禾赶紧捂住嘴,一副不谨慎说漏了的模样,随即谨慎翼翼地瞧了瞧他,抿抿唇解释道:“毕竟是在内里,我又是瞒着爹娘闯荡的,如果对别人说我是丞相的女儿,万一有人把我绑了威胁我爹该如何办。望袁公子能谅解。”
沈嘉禾有些不明以是,但还是顺着外祖母的话,谨慎道:“我感觉……挺好的。”
他微闭双眼,对着秦九叮咛道:“今后八方庄不准武林盟的人入内,包含盟主。”
外祖母低声回道:“我一个老婆子,都要保养天年了,它跟在我身边也没甚么用处。”
顿了顿,他却并未表白身份,只是道了一句“有缘再见”,便坐上肩舆分开了。
他只是轻笑道:“自是谅解。毕竟我对沈女人也未能照实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