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欢歌点点头,就听他用古井无波的腔调缓缓报告着:“一个月前,这里的惨痛场景远非你我所能设想,尸横遍野不过一个概述,为了收敛冲披发胀到恶臭的尸身,将士们正正半个月没睡超越两个时候的觉,晓得为甚么吗,因为灾害过后伴随的是最可骇的瘟疫,他们速率那么快,就是为了停止瘟疫分散,乃至累到满身没有知觉也不肯停下。”
安息够了也该持续出发,不知是否段钰将绝影调教得太好,它本来的速率本就算得上很快了,休整过后竟又加快了速率,引得双墨再也顾不上去跟心上马亲亲我我,铆住了劲儿追上火线的马影,原定三日的路程果然缩到了两日半不到。
幸亏段钰并没有要逼迫她的筹算,见她诺诺不语便径直岔开话题:“此行到予州,最多不过三日的路程,我们快马加鞭或可收缩半日到一日,届时进城前还是先做好筹办,以防真的入彀。”
钦差死了。
见段钰无形中为她留了个台阶,洛欢歌微微松了口气,正色道:“好,元忠既然设想让我们钻,便不会先行分开,定会要求亲目睹到我们入彀才会罢休,申明他就算不在予州城内,也会相距不远。既然他想诈死,我们无妨将他的心愿坐实。”
洛欢歌没管他,一个标致的翻身落到地上,双墨还没瞧出主子的企图,见绝影踏着前蹄颤栗颈间毛发,四根蹄子就跟长了眼似的一股脑往绝影身前凑,的确被迷的找不着北。
洛欢歌当下便将独一一件换洗的衣服并着川资当场打包:“走吧!”
停也停了,不如趁着歇息一会儿的时候说说他体味的环境。
竟然是元忠!
但是洛欢歌料想中各处发泡发胀的尸身无人收敛的环境并未产生,萧瑟还是,却也是层次有序。
“好,边走边说。”
段钰见洛欢歌暗抱恨意的面庞,收起心底的迷惑道:“确是元忠,一是为了监督,二是为了庇护,我亦派去精锐埋伏在他身边,未曾推测除了一个搏命传回动静的部下,派去的人尽数身亡。”
洛欢歌能想到的段钰如何想不到,他脸部线条往下拉,闪现出一种紧绷而冷凝的神采:“此番前去予州恰是为了查清此事,你可知那钦差是谁?”
这可算得上是个大动静!
“吁――”洛欢歌俄然勒马的行动让段钰也跟着停下,“累了?那就先歇息会儿。”
事关严峻,洛欢歌感觉有些事情不能再瞒下去了:“元忠是澜沧岳的人,没那么轻易死。我以为,这很能够是他们设下的圈套,就为了逼迫段王府与澜都皇室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