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秋微微一笑:“二姐抱病,我早该来看望的。待会儿,四妹和五妹估计也会来。”
桑柔不语,总不能说光天化日之下被桑玥给唬住了吧!丢死人了!
她的五官小巧而精美,眉眼弯弯,鼻若悬胆,粉色的唇瓣老是微抿着,看面相倒是有着三分拘束。
桑柔回到长乐轩时,大夫人正斜卧在贵妃塌上浅眠。本日被桑玥气得不清,到底感觉那丫头与畴前不一样了。
棠梨院的前院种满了枝叶富强的西府海棠,时下正值海棠果的收成季候,一颗颗晶莹的“小黄灯笼”垂吊在绿色的弯叶下,叫人垂涎欲滴。
“你又去找她费事了?”知女莫若母,大夫人一看桑柔的神采就知她在外受了气,而这气八成是桑玥给的。
“母亲内心有战略了吗?”桑柔的眼中划过一丝滑头的波光,继而有些飘忽,忙垂眸掩住内心的不安。但转念一想,这件事她并未出面,就算查也查不到她头上,遂灵巧地说:“母亲放心,我还是阿谁温婉贤能、秀外慧中的嫡长姐。”
大夫人有些恨铁不成钢道:“该做的,我自会为你做好。你的双手,就不要感染不洁净的东西!你父亲再疼她又如何?瞧五姨娘那出身,连个家世都没有!她将来,最多配个官员,连给你提鞋都不配!你的婚事,我和你外祖父一向都有留意,不久便能有端倪,你就等着飞上枝头做凤凰吧!”
“差点如何?”大夫人迷惑诘问。
之前她没少找过桑玥的茬,可桑玥向来都是逆来顺受,不敢抱怨半句。明天,竟然在她面前展暴露那般威慑的一面,真是匪夷所思!
说这句话时,莲珠刚好了打了帘子让桑秋出来。
年仅十二岁的桑秋一袭藕色缎面夹袄,内衬同色百褶罗裙,立在一颗海棠果下,显得静雅贤淑。
桑柔忙上前替她按摩太阳穴,体贴道:“母亲,头疾又犯了?”
大夫人愠怒道:“你说你堂堂定国公府的嫡出大蜜斯,为甚么要跟一个庶女过不去?不是自降身份么?她再短长,难不成能超出你去?”
大夫人缓缓抬眸,桑柔翻开帘子的一霎那,刺目标阳光也偷偷溜了出去,令她的脑筋一阵眩晕。
大夫人对劲地点点头。她堂堂丞相府令媛,脑筋里又岂会没有几分主张?“一个曾经入不得眼的庶女罢了,现在我会重新核阅她一番,再做计算。只要不停滞我的打算,让她风景几日也无不成!”
屋里,桑玥正坐在蜜斯椅上,细细翻看着一本厚重的册本,午后的阳光透过轩窗洒在她美如璞玉的脸上,令她的肤色白净得近乎透明。
听母亲这语气,难不成是要将她嫁入皇家?桑柔的满腔肝火顿时化作绵绵春水,双颊绯若春桃,嗔道:“母亲!”
钟妈妈禀报了桑玥后,忙将桑秋迎了出来,路上不忘酬酢几句:“三蜜斯如何得空了?”二蜜斯畴前的分缘并不如何好,自落水后,先是大姨娘前来看望,后被老夫人过夜福寿园,方才大少爷又来探过了,眼下,三蜜斯又来了。有句话怎说来着?因祸得福,对,二蜜斯就是因祸得福!
“母亲。”桑柔出去,见母亲在安息,轻声唤了句。
桑柔委曲地瘪瘪嘴,柳眉微蹙,倒是美如西子:“我只要一想到每年父亲返来陪她比陪我多,内心就难受。”
“都是桑玥阿谁小贱人害的!畴前虽看她吝啬,却向来垂首顺目、循分守己。此次狐狸尾巴全暴露来了,把祖母给哄上天了都!”桑柔想起方才在她的威慑下竟然失掉了常日的仪态,心中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