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清肃着一张脸,只当看不见他娘那较着看他笑话的眼神,神情持重,挺像那么一回事儿的答道。
寅时三刻,天井一片沉寂。
“可想好去处?”
张之清与柳氏对视一眼,便紧跟上去,沈夫人去看过还在昏睡的张烟,随后代人便进了厅堂,几人落座后,丫环端上茶盏和糕点,沈嬷嬷便教唆着丫环们退了出去,只剩下屋里几个仆人。厅堂内一阵沉寂,沈夫人坐在上首,并不开口,只用手指拨弄着茶盖,瞥眼看向底下垂首端坐的二人,心中暗道一声,书白痴,这读书都读傻了,幸亏现在开窍还不晚。想着昨个夜里得的信儿,好似漫不经心的道:“这回,可想好了?”
这厢母子俩你一言我一语安排安妥,同是学士府,府内东侧王姨娘所居院落惠安堂内倒是人声喧闹,热烈不凡。
“……奴婢看着夫人进了苍挚院,也不敢多逗留,便从速返来报于姨奶奶晓得!”
今儿夙起来,夫君已与本身说个明白,晓得夫君这回是完整冷了心,盘算主张自个儿分开单过,再不与那边牵涉,这内心就止不住的欢畅,在对那边的态度上,本身和婆婆心机向来一样,两边本就有不成调和的冲突,何如夫君心软,老是不舍公公忧心,想着全了兄弟交谊,不与他们争抢便是。却不想在人家眼里,那就是张之清实诚,三房好欺负的很,也挺碍眼,只恨不得把三房往压抑到死才觉对劲,只想着少些人和他们争产业,毫无半分血脉之情,这哪儿是对兄弟的,清楚是仇敌……嗯,用婆婆的话说,那就是一群奇葩,老是感觉这满府的东西、产业就该是他们的,三房就是多出来的,这些肮脏心机,都是公公和阿谁王姨奶奶惯出来的。
听着底下婆子回话,当听到说沈夫人已经回府,王姨娘浑身不自发的僵了一瞬,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停滞,随即神情便规复如初,等姜婆子说完,王姨娘便挥手让丫环带着她下去了,二人身影刚消逝在门外,屋子里就炸开了锅,只见二夫人李氏,也就是张韶的亲娘,一下子扑到王姨娘身前,神情惊骇,说话间便带了泪音,哽咽道:“娘,求您救救韶儿,都是姐妹间打趣,舌头和牙齿另有打斗的时候,更何况是自家姐妹,烟儿出事,韶儿当时也被吓着了,这几天老是被恶梦惊醒,睡不平稳,幸亏烟儿没事,真是佛祖保佑!”
柳氏静坐在一旁,听着这母子俩你来我往的,唇角弯弯。
而三爷眼看自个亲娘都在乎了,更是懒得管了,归正管他们如何叫,本身也不会少块肉不是!遂便这般叫开了去,反倒是大夫人暗里警告一番,成了府内皆知的不能诉诸于外的公开的奥妙了,毕竟这是私底下,如果然说出去,大房便首当其冲,也丢不起那人不是!
“如果能去兖州最好,松儿、柏儿早已开蒙,本年恰好赶上兖华学院收录院生,先生说他们此次或可一试,如果能入了那边,驰名师教诲,天然再好不过。”
“父亲经常训戒儿子,为臣者,当为君尽忠,鞠躬尽瘁,现下儿子这番,体味民生痛苦,尽为官之责,也是为圣上分忧,父亲定然欣喜,那里还会有贰言!”
究竟是将门虎女,底气足着呢!
忆起这些年和那几房打交道,老是忍气吞声,一想到那些人个嘴脸,柳氏内心就犯恶心,抿口茶,压下那股恶心劲,想着这憋屈日子总算是到头了,婆婆出马,那是绝对没题目的。不过,烟儿受了这般大委曲,他们也甭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