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卿忽觉运气的讽刺。
孟云卿掀起帘栊,刚好见到沈修颐在同守城的兵士谈判。
她是有些怕他,却不想对方如此直接,倒让她不知如何接话了。
见她抬眸,付云又忽得开口:“吓到孟女人了。”
沈修颐轻咳两声,为莫非:“沈芜姑姑说,身高六尺,长得凶神恶煞,脾气还怪得很……”
等孟云卿收起思路,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陶镇又非重镇,孟云卿记得宿世路子时并没有重兵设防,但那是燕平六年的事,眼下是燕平三年,早了三年,也不知出了甚么事端。
刚好沈修颐朝她开口,她顺势转头。
前一世,宋景城绞尽脑汁,减少脑袋都想要凑趣定安侯府,竟然就是母亲的娘家――沈家。
“见过付三叔。”孟云卿从善如流,低眉福了福身。
驿馆内,娉婷还在念叨:“女人,本日阿谁付将军可真是个怪人。”
孟云卿不知是何原因,但被他这么看了很多,只觉浑身都不安闲了。
向娘亲求亲?
“女人,吃个橘子吧。”娉婷将好剥了个橘子给她,她特别爱吃橘子。
思及此处,就见沈修颐往这厢走来。
沈修颐伸谢。
沈修颐说完,孟云卿就觉一道凌厉的目光朝她看来。对于官兵,她向来都是有些怕的,对方这番打量她,她更有些不敢直视。
但定安侯府,她从宋景城那边听到过为数未几的几次――大抵都是定安侯权倾朝野,与冯国公分庭对抗各种。
回京尚远,同业又有女眷,赶路也不急在一时。
孟云卿不置可否,但直觉奉告她,付三叔应是不喜好她的。但沈修颐唤他付三叔,应是常日在京中走动频繁,怕是今后还会在京中碰到。
孟云卿尚在猜想,就见娉婷快步上了马车:“女人,传闻陶镇前些日子山贼为患,朝廷派了很多官兵来剿匪,以是才在城门口设了检,怕有浑水摸鱼之徒。”
马车都在列队接管查抄,过检后才气入城。
“刚才听安东哥哥说,再有两日我们便可出埔郡了。出了埔郡,都城要再往东走,穿过于江。过于江就得走水路,要坐好几日的大船呢。”
因而再不问了,尽管低头扒饭,公然,她才是从娘亲肚子里出来的,真真如出一辙。
等入了城,沈修颐就找驿馆安设下来。
娉婷噗嗤笑出声来,“本来女人是怕晕船呢。”
一番话虽是对沈修颐说的,但目光始终没有分开过孟云卿身上。
这袭话一出,孟云卿直接愣住。
京中长辈?
孟云卿俄然明白了为何有人会不喜好她了。怕是不管如何都喜好不起来的。
沈修颐也不过十七八岁模样,言行举止都比同龄人沉稳有礼,孟云卿猜想,沈家的家风必定严苛,循规蹈矩。
饶是心中迷惑,孟云卿还是应好,跟从沈修颐下了马车。沈修颐行事恰当,他让见的长辈,定是在朝中与沈家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