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颐去过苍月,侯夫人才会问他。
丫环福了福身,听话去做。
一向都像紧绷的弦,比及回西暖阁,秦妈妈带着丫环婆子们在清算,她才抽暇打了好几个呵欠。固然讳饰,秦妈妈却尽收眼底。
房中就只剩了老夫人和秦妈妈两人。
披了衣裳,发间还盈盈水汽。
“你见过阿谁宣平侯,多大年纪?”这些都不问清楚,只怕要出乱子的。
以是,这位宣平侯是姓段的。
有秦妈妈在一处,老夫人也放心,秦妈妈松着肩,她便枕动手臂眯了一会儿。
老夫人眼下提这么一出,秦妈妈感觉不当,“雁回这丫头倒是好,一向跟着侯夫人,懂很多事理。只是前一阵二夫人才找过侯夫人要过,侯夫人没放人,虽说老祖宗向侯夫人要,侯夫人不好说不,这心中免不了多想。再说了,如果老夫人您要,侯夫人就给了,二夫民气中还不生出疙瘩来?”
西暖阁离老夫人的住处又比来,走路畴昔也最多数盏茶的工夫,西暖阁里出缺的,秦妈妈就遣了丫环去取,再加上手脚几个利索的婆子,不到一个时候就将西暖阁安插了出来。
秦妈妈就顺着她的话道:“那就再放个聪明些的丫头?”
侯爷此举,怕是费了很多心机。
实在老夫民气中也明白,秦妈妈这般点破,她也踟躇起来。
撇开二房不说,三房的几位姨娘恃宠生娇,三婶婶隔两日便到祖母和母亲这端哭,若让旁人见了,免不了遭人笑话,是要提早同三叔和三婶婶打好号召。
秦妈妈就照实道来:“都清算利索了,侯夫人那边也命人把东西送过来了,老夫人您就放心吧。依奴家看,表女人是个好性子的人,年纪虽小,事事却拿捏得轻。”顿了顿,晓得老夫人想问何,就道:“只是身边的丫环虽说忠诚诚恳,没有旁的心机,但毕竟只是个粗使的丫环,没有太多主张。今后表女人如果留京中也好,老夫人筹措嫁到好户人家也好,身边都免不了要个机警些的人帮衬着。趁着年纪还小,房内该添个明事些的人。奴家看到的便是这些,您再同侯夫人筹议筹议?”
娉婷叹了叹,“女人,老祖宗这么疼你,夫人泉下有知,也会欢畅的,就在侯府好好住下吧。”
侯夫人和老夫人都慎重了起来,侯爷亲身相邀的客人自是不普通,世子怕怠慢,才会让辉子从速回府!
老夫人就点头。
刚好秦妈妈之前将西暖阁清算了出来,西院来的丫环婆子们便一道将残剩的部分安插妥当了。
“那不打搅表女人歇息了。”
老夫人是很喜好音歌这个丫头,秦妈妈看在眼里。
***********************************
沈修颐身上固然没有官职,但师从季老夫子,季老夫子是韩燕国中的学问大师,教诲门生讲究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故而沈修颐有很长一段时候都在外与同窗结伴游历的。
初到侯府,侯夫人便叫贴身的妈妈领娉婷去拿些常用之物,眼下还未返来。
但见辉子入了外屋,脸上急是急了些,却没有惶恐之色,该当不是事端。侯夫人放下心来,扣问道:“世子那边有何事?”辉子定然不是直接来东院的,应是在西院没有寻到她,才一起往东院跑来的。
“还是老夫人想得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