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语青。
复苏过来的时候,心底倏然隐痛。
端倪间的清秀机警,像极了当年的洛语青。
苏复神采一沉,他那里同她不好相与了?!
透过人群间隙,模糊一道娇小身影,评头论足,振振有词。那副咄咄相逼的气势竟带了几分熟念的意味。
一晃到了敬平十二年,阮婉在京中高调做昭远侯,惹得满城风云,他不管行至那边都能听到她的妙闻。
附和的就大有人在。
苏复心口微滞,恍然想起熟谙洛语青还是在多少年前父亲四十寿辰的时候。
苏复少言,便多数在听她讲。
时至蒲月,苏复方才从西秦返回南顺国中,没有直接回入水,倒是展转到了都城。
大多时候她作画,他就在一旁悄悄看她。
苏复心底微软,伸手揽过她,苗条的手指轻抚上眼角,薄茧触及过肌肤,掌心的纹路就带着特有的温和暖意。阮婉哭得更凶,哭累了,便倚在他怀里沉甜睡去。
“苏复,这里的青蛙有三条腿。”
稍许,有人终是忍不住开口,“我叫阮婉,家住长风成州,是来南顺寻我爹爹的……”
相处镇静,两人就逐步熟络起来。十余天的路程过得极快,有人几乎忘了来都城的目标。
洛语青,死了。
“……”
苏复微楞,他只知昭远侯世子叫阮少卿,却并未听闻昭远侯有女儿。
她也心猿意马,不时扭头瞥他,那副古灵精怪的模样就像极了当年的洛语青。
洛语青,是女子?
偶然他半途担搁,迟来几日,她也在慈州逗留。
偶尔见她实在狼狈,还会脱手帮衬一二,旁人错愕不已。
女扮男装。伶牙俐齿。惹是生非。
那丫头有几分像洛语青。
眸间的庞粗心味就连本身都分不清启事。
好似尘封的影象俄然有了一丝裂缝,幼年时的心性纷涌而至。嘴角不觉挑起一抹清含笑意,不由立足多看几分。
……
送走洛语青后好久,才晓得西秦的四海阁底子就没有所谓的少主,只要一个不学无术的掌门令媛。
遂而一起同业。
苏复可贵笑出声来,果然起了兴趣送她一程。至于有人究竟是真的偶然将他当作了吃雇佣饭的江湖人士,还是特地如此,他也佯装不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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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至敬平十一年正月,他在苍月偶遇陆锦然,陆锦然却道她见过了洛语青。送至唇间的酒杯蓦地停在半空,指尖轻扣酒杯,心口蓦地一滞。
她的同胞兄长才是阮少卿,她就是公子宛,畴前在慈州的时候就遇见过宋颐之等等,大凡此类她十足说与他听过。
熟谙阮婉,算是敬平九年的插曲。今后偶尔念起,脑海里便倏然闪过多少浮光掠影,继而唇瓣模糊笑意。送小丫头去都城的十余日,表情似是与平常分歧。
当时父亲让他多加照顾西秦四海阁的洛语青,但洛语青却同他到处不对路,肇事惹事,近乎一刻未曾消停。
阮婉心机聪慧,同她说话并不嫌闷,苏复也不觉比常日里健谈。她少有来往南顺,每至一处,苏复便都同她提起本地的风土情面,周道详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