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起争论
不想，“苏复，你可认得去都城的路？”怕是再找不出比这句更易戳穿的搭讪，她还要雇他送她去都城！
端倪间的清秀机警，像极了当年的洛语青。
……
洛语青。
两人都好似心照不宣。
他与她很谈得来。
……
直至敬平十一年正月，他在苍月偶遇陆锦然，陆锦然却道她见过了洛语青。送至唇间的酒杯蓦地停在半空，指尖轻扣酒杯，心口蓦地一滞。
苏复则是目光一凛，不冷不热回声。
亦如眼下，见到有民气猿意马，画了好几日却一副都没画出来，窝火得很，苏复眼底就感染了多少笑意，摊开折扇，递于她跟前，“替我画幅折扇可好？”
彼时他尚在长风国中，听到传闻便不分日夜赶往西秦。
贰心中却蓦地生出一股护短打动。
当时父亲让他多加照顾西秦四海阁的洛语青，但洛语青却同他到处不对路，肇事惹事，近乎一刻未曾消停。
客岁还兴高采烈来南顺寻她爹爹，本年便是其间风景。
苏复可贵笑出声来，果然起了兴趣送她一程。至于有人究竟是真的偶然将他当作了吃雇佣饭的江湖人士，还是特地如此，他也佯装不知。
因而有人拿出一日作画，残剩几日都在闲亭安步。慈州的繁华仅次都城，却更多了几分水乡的宛转，阮婉就兴趣勃勃同他提及攒了一年的见闻趣事。
初夏风景里，南风微雨，压抑在心中的情素就化为鼻息间的酒意撩民气扉，“阮婉！”兀得揽她在怀里，很久不着一语。
……
时至蒲月，苏复方才从西秦返回南顺国中，没有直接回入水，倒是展转到了都城。
她也心猿意马，不时扭头瞥他，那副古灵精怪的模样就像极了当年的洛语青。
稍许，有人终是忍不住开口，“我叫阮婉，家住长风成州，是来南顺寻我爹爹的……”
“……”
……
他低眉看过，明眸喜爱下的贝齿轻启，似是真有一抹温婉清爽，也就悠悠开口，“入水苏家，苏复。”
洛语青便借机抱怨他不好相与。
模糊旧时模样，又似换了新颜。
偶然他半途担搁，迟来几日，她也在慈州逗留。
附和的就大有人在。
大凡不过苏家独子，好游历，至今未娶。
他尽收眼底，敛了笑意，好似不知。
“祸害千年在，那里那么轻易死，现在公然便还活着。”他惯来的淡然语气，实在对她清楚分歧，只是洛语青向来都听不出。啼笑皆非时，又回身同一旁的永宁侯号召，“商允，这是我畴前同你提过的入水苏家少主，苏复。”
簇拥在人群里，一袭素衣白孝，神采黯然。
“苏复，你老是这般跟着我，旁人会觉得我断袖的！”
“苏复，玄月里是我生辰……”阮婉不止一次“委宛”提起，见他笑而不语，阮婉有些恼意，他忍俊不由。
有人畴前的性子就偏冷酷了些，不苟谈笑，厥后便更是少言寡语。加上行事夙来低调，坊间关于苏家少主的传闻就少之又少。
阮婉？
好似尘封的影象俄然有了一丝裂缝，幼年时的心性纷涌而至。嘴角不觉挑起一抹清含笑意，不由立足多看几分。
苏复不由莞尔。
苏复心底微软，伸手揽过她，苗条的手指轻抚上眼角，薄茧触及过肌肤，掌心的纹路就带着特有的温和暖意。阮婉哭得更凶，哭累了，便倚在他怀里沉甜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