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脾气中人,就酒杯不辍。提及军中旧事,越加意气风发。
慈云寺是国中汗青悠长的古刹,又以得道高僧德圆大师而闻名,寺中长年香火鼎盛,善男信女络绎不断。
邵文槿微滞。
很久,才又沉声开口,“阮少卿,苏复再好也是男人。”
“谁让你喝我的酒!”上前便要抢,邵文槿抬手举过,够不着还几乎跌倒,阮婉有些恼!
“我去入水寻他,他也不在,畴前说了每年十一月都在慈州的。”想到该是苏复成心躲她的,潸但是下。
“你找叶心呀?她现在不在,你得等等她。”怔了半晌,语气倏然一沉,眼中浮上一抹氤氲,“我也在等人,他践约了。”
肖跃甚是欢畅,一席酒喝到将近子时才拜别。再要送他,邵文槿就作推让,肖跃也多不扭捏,“文槿,代末将问候邵将军!邵将军的知遇之恩,肖跃没齿难忘。”
明觉驯良点头,只道,“昭远侯亦与敝寺有些缘分。”公子宛每年都来慈云寺布施作画,是佛缘。公子宛也好昭远侯也好,明觉心如明镜,却未曾提起。
邵文槿是邵将军宗子,却尚无官职在身。现在战事得胜在望,去了便是有功之臣,敬帝是想让邵文槿立军功回京名正言顺受封。
穿过回廊,阮少卿就在僻静角落处。
入迷之际,明觉大师业已折回香房当中,将开光信物交于他手里,“请代为转交陛下。”邵文槿答允,另一份倒是一道开光符文,“佛家讲究缘分,邵施主与敝寺有缘,老衲有一物赠送。”
阮婉瞥过一眼,醉意里就带了几分秋水潋滟,“哦,你这个做哥哥的很好。”
“咦,大水猛兽?”阮婉有些醉,她只认得他是大水猛兽,却想不起他的名字,可见常日里看法根深蒂固。
邵文槿亦不陌生。
叶心惶恐推让,“多谢邵公子,马车就在门外……侯爷……他有洁癖。”想起阮少卿夙来讨厌他,邵文槿会错了意,却也由着她一起盘跚颠簸带了上车。
“你们可曾传闻,前些时候昭远侯瞧上了入水苏家的少主苏复?”
“你会画画?”与他熟谙的阮少卿分歧。
客岁十一月他就在慈州见过阮少卿,阮少卿当时该当是去与苏复照面的,成果出了乌龙将他当作了苏复。
行至二楼拐角处,恰好听到邻桌在议论阮少卿,邵文槿稍有立足。
邵文槿微微拢眉,阮少卿十月下旬分开都城,本来是去了入水寻人……
“也不知昭远侯使了何种手腕将苏复困在府中,听闻两人是好了半月,厥后不知何故苏复就俄然分开了。苏复分开后,昭远侯前些日子还去了趟入水寻人,苏复似是成心避开,以是迄今都没有踪迹。”
十一月中,邵文槿便又在慈州赶上了阮婉。
邵文槿一眼扫过桌上的酒壶,也不答话,干脆坐下同她一处。叶心不在,他听任或人一人在此怕出事。
只是临行前昔,邵文槿俄然大病一场底子起不了身,终究赶往火线的便换成邵文松。
阮婉却嘻嘻笑开,“逗你玩的,我是来画画的,嘘,别奉告旁人,”又小声在他耳边念叨,“大水猛兽,我真是来画画的。”
“喝酒。”顺手拿起酒壶晃了晃,另有未几。
每年的香火布施供奉一应俱全,虽不是皇家寺院,大凡皇室祈福和法事都放在寺中,常日里又与民无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