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又是夜间,一向穿越在僻静冷巷里灯火暗淡不明,也许一早就被邵文槿撵上。
入得大厅,便见一袭素衣缓缓迎来,面庞姣好粉黛淡施,不似旁人奉承,反是落落风雅,款款笑意,“本日为何来?”
分开驿馆,邵文槿一起上都心猿意马,就连同李朝晖的酬酢都几分走神。
阮婉身影刚好堙没在街巷绝顶,好似未闻。
指尖轻扣茶杯,唇瓣却不觉勾起。
如果不在,那方才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她。
闲谈当中,由晚晴领着到了三楼高朋厅。
李朝晖便笑,“晚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他就在此处等她。
微微罢手,顿了顿,又重重将房门推开,屋内公然有人骇然失容。
房门本是半掩,见到来人,邵文槿稍显不测,“七殿下?”
……
邵文槿只得何如一笑。
流连青楼,放荡不羁,好与名妓厮混各种……
目光犹疑不定时,脑中忽得闪过一丝浮光掠影。模糊是玄月里,昭远侯府内,或人气急废弛,“邵文槿,你无耻!”
再记起或人富阳一袭女装,翻开帘栊时眸间的秋水潋滟,顾目盼兮,薄唇轻抿。
会如此招摇,应是话中有话。
邵文槿眼中错愕更浓。
邵文槿立足,是与坊间传闻如出一辙,还是本日有人是成心为之?
邵文槿湛眸一紧,“去了那边?”
邵文槿攥紧双拳,阮少卿……
李朝晖会心敛眸,继而话锋一转,“本殿正想寻人痛饮,邵大人可有雅兴?”
邵文槿眉头微拢,“昭远侯呢?”
难不成还要我喜好女子吗?
昂首时,脑门恰好撞在药铺外吊挂的铜铃,脑中便是“嗡!”的一声,震得眼冒金星。
阮婉浑身一滞,捂在额角的手立时怔住。
邵文槿略有游移,李朝晖是特地来看望阮少卿的,阮少卿却不在,那较着是阮少卿在借病对付。
再而后,便是慈州八宝楼。“阮少卿,苏复再好也是男人。”“我就是喜好男人,难不成还要我喜好女子吗?!”
阮婉又跑不过他。
李朝晖眼中笑意更浓,折回时,挥手散了周遭的花团锦簇,“嘉和公主肯下嫁于我,今后这花酒定是要戒的,杏云楼的晚晴女人与我熟悉多年,岂能不辞而别?”
邵文槿始料不及,掌心兀得一滑,不偏不倚正幸亏落胸前柔嫩暖和处,顺势一握。
晚晴便福了福身,“见过邵大人。”
先前邵文槿那声“阮少卿”的确是把她吓住了。
邵文槿才晓得本来李朝晖所说的喝酒,是指的饮花酒。
……
阮婉不免惊诧,“李朝晖你做甚么去,晋华的事?”
好似偶然得很,“昭远侯不在?”
说得如此随便,底子不需讳饰半分,反倒磊落。
李朝晖冷眸掠过,她额头的汗迹清楚可见,不知是方才跑的,还是惊出的一身盗汗。
马车驶出稍远,李朝晖才叮咛一声“泊车”,翻开帘栊就下了马车。
邵文槿一脸宽裕,他不但错认了人,竟然还……幽幽感喟,何如中点头回身,刚走出两步,脚下就如堕入池沼,再提不动半分。
悉数历历在目。
而由得群芳簇拥着,将要入内,李朝晖才似是想起另有一人,遂而转头,一脸笑意,“文槿莫非连这点薄面都不给?”
没有追上阮少卿,那就折回驿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