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出了书房,说的便都是些旁事。
“坐下说话吧。”定安侯摆了摆手,表示他坐下。
定安侯手中稍滞,缓缓放下茶杯,茶渍有些溢出,晕开在袖间。
倘若此事最后查明真是顾家做的手脚,只怕顾家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他是没想过,定安侯敛眸。
宋景城回声:“劳烦侯夫人惦记,粽子拿到了。”
“讲。”
“那奴婢先去回老夫人的话。”
言罢,昂首,见定安侯没有反对,就持续道:“殿上对顾家起了狐疑,思疑顾家一向在暗中搀扶东宫。殿上本就对东宫日趋不满,废太子是迟早之事,殿上这些年明里暗里打压了太子母族很多权势,顾家也从中拿到很多实权。如果顾家真的介入此事,只怕殿上眼中容不下沙子。”
定安侯此举,是让他在老夫人处一道用饭。
定安侯点头:“好。”
刚好侯夫人身边的小侍婢迎上:“侯爷,夫人本日有些头疼,想在屋中养一养,晚膳就不去养心苑了。让奴婢来同侯爷说声,侯爷勿忘了同老夫人筹议,遣人去苍月看表女人的事。”
宋景城言罢,抬眸看他。
在老夫人处用饭,就是家宴。
宋景城的宦途方才平顺,又才破获了京中的几个大案子,在朝中风头正盛,朝中上高低下多少双眼睛正看着。所谓牵一发则动满身,如许浅近易懂的事理,以宋景城的资质,不该当想不明白。
以是,他才会叫宋景城来侯府,劈面提示。
“宝之的事情,老夫人一向挂在内心,说侯府欠你一小我情,你就没有想求之事?”定安侯随便问起,传闻老夫人问过宋景城几次,都被宋景城婉拒。
定安侯只是看他,却不置可否。
他正月里救了小世子,在寒山寺养伤。老夫人不但派人来顾问,还送来了好些补品和药材,对他非常体贴。等他仲春底回京,老夫人也不时念着他,大节末节都会托人给他带礼,无一落下。
宋景城持续:“门生是在查顾家。”
定安侯就笑。
宋景城回声。
殿上?
“门生不敢。”宋景城回声:“侯爷在朝中已经多番提携,门生心中没有再求。”
顾家?
定安侯道:“那稍后,你本身去谢老夫人,晚些宝之和怀锦也在老夫人那头,你恰好也一道见见。”
宋景城再度起家,拱手,低头道:“门生做的事,向来不必坦白侯爷。即便本日侯爷不问,门生也要向侯爷提及。”
“以是你是说,顾家同齐王?”
他早前就是宝之和怀锦的先生,在寒山寺又舍命救过侯府的小世子宝之,定安侯府高低待他亲厚。
他算是定安侯的弟子,便自称的是门生。
殿上好猜忌。
定安侯微顿:“好端端的,查顾家做甚么?”
定安侯府西苑到东苑有些间隔,秉去了旁人,恰好能够一起走,一起说些话。
宋景城便不再拘礼。
定安侯的长女沈媛嫁与了顾长宁的宗子顾昀鸿做正妻,还生下了一双女儿。顾家若失了殿上宠任,沈媛固然会受连累,却一定能连累到定安侯府。
“陆容娇落水一事,确切同顾家有关,却恐怕并非受太子教唆。”
本日是端五节,京中有赛龙舟和花车巡演,宝之和怀锦两个小世子随了定安侯世子和世子夫人去看龙舟赛和花车,要晚餐前才会回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