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的面色阴晴不定,“你便是为了夺这个东西,而不顾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她推入水中的?”
“你的意义是……”
今晚的药本该轮到浅芷去煎熬,只是她被浅苓撒娇痴缠着回屋去帮她绣一个花腔去了,倒得空再用心于熬药之事。是而浅苓将此事包办了下来,现在夜幕渐深,小厨房内静悄悄的,倒只要她一人在了。
“母亲也说了,现在都是如许的局面,我们如若再任她耍心计叫我们吃暗亏,恐怕父亲还没返来呢,我们齐府就该给她当家了。”齐姝面上笑得非常鲜艳绝伦,口中之言却令人毛骨悚然,“归正她这护身庇佑的宝玉都叫我们夺来了,我们干脆一了百了,今晚便送她去见她那死鬼娘亲,也好叫她们娘儿俩在地下团聚不是。”
浅苓吓了一跳,忙将药包移开了去,惊声轻道:“钱姑,我只是觉着这味道仿佛分歧于平常……”
浅苓在屋外盘桓了好久,咬紧了牙关迎着这个和顺的笑容排闼便出来了。
钱姑自主院偷偷摸摸的出来,穿过乌黑一片的小花圃,直往齐念的小院去了。
此时夜深人静,她正和衣靠坐在床头,手握着书卷悄悄的看着。阿瑶替她多点了几支蜡烛,屋里顿时便明朗了很多。
她的掌心内温馨的躺着一块莹白通透的玉珏,恰是她向齐念讨要而不得,生生自齐念手中夺去的那号称为山神所赐之物。
浅苓没法,只好忧心忡忡的将那东西细心揣好带了归去。
“母亲,当时是我被气昏了头了,才做了那般胡涂的事情。但厥后我细心的想了想,为何阿谁贱人前一刻还非常谦恭的与我说话,后一刻却口不择言的唾骂我?”齐姝收回了手,将那玉细心的放进怀里收好,蹙眉道:“想必是她瞥见齐伯他们恰好将近走过来而用心激愤我,借我的手来做戏,好叫我申明涂地罢了。”
约莫在她们的眼中,只要适应她们的情意乖乖吃了周氏的毒药最后致残轻易的活着,才算是最为识相可放过一马的吧。
齐姝踮脚在周氏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周氏似是沉吟了半晌,二人均暴露心照不宣的笑容来,算是一拍即合。
浅苓面上一红,内疚道:“钱姑您在说甚么呢,我如何敢期望这些,我只求今后我们姐妹的日子能过得松快些,便再无其他念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