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跟从着她数十载的老仆,容姑当即便领悟了然,应了声便带着下人们纷繁退了出去,并关紧了门。
她不由抬手重抚了抚本身的小腹,面害羞怯的轻声道:“我也是当过娘的人了,如许的事情怎会弄错。算算日子,到现在应已两月不足了。”
慕氏静下了心掐指算了算,似有些欣喜道:“本日是三月初五,前次老爷回府恰是年下时,看来便是当时怀上的孩子了。四姨娘,你当真是没弄错么?”
“好了别说了!”慕氏蓦地涨红了面庞双眸含泪,胸口也狠恶的起伏着,只似是喘不上来气普通冲动不已,却还是竭力出声打断了王氏的话。
慕氏这才松了口气,“原是如许,我还当是如何了呢。容姑,你去叮咛了将茶点端出去,我们他日再出去晒晒太阳,现下我恰好有些梯己话要与四姨娘说。”
这齐府现在最小的孩子便是齐南了,而后这数十年间,便再无孩儿落地。提及来齐君良现在也不过四十余岁合法盛年,此时府中姨娘再次传来喜信,当真是丧事一桩。
齐念却只在心中嘲笑了几声,面上却并未暴露半点异色。
齐念本只是低垂着双眸沉寂不语的扶着慕氏听那王氏之言,但忽得听到这么一句包含着无穷遐想的话来,她顿时不由得抬起了双眼,眸中闪现一丝狠厉的光芒。
慕氏“哎呀”了一声便想起家去扶她,边讶然道:“四姨娘为何行此大礼?你如果有甚么难处就是说与我听便也罢了,我要能帮得上必然帮你,如果不能,也毫不会向外透漏出去半个字。”
与这四蜜斯打交道,她可不是头一回了。
她自从再入齐府以后,便是身子再过衰弱不堪都甚少这般发作过。
齐念冷冷的看了王氏一眼,回身归去了慕氏的身边,扶着她坐在了卧榻之上。
她不由得抬手携了手帕替王氏拭了拭颊边滚落的泪珠儿,柔声道:“你先别哭,渐渐的跟我好好说清楚了,这究竟是如何回事儿。”
“二姨娘恕罪,我也是忍不住不去翻这些旧账,实在是我对那周氏心中恨之入骨了啊!”王氏倒也惊骇刺激了慕氏,便仓猝行了一礼只哭得梨花带雨的道:“当年她暗害我的南儿,他本是那般聪明聪明的一个孩子,却被周氏那毒妇顾忌,变成这般痴傻的模样也算是毁了这平生……现在、现在她竟变本加厉,便是连对我腹中老爷的季子都要下毒手呀!”
不如果为了她腹中的孩儿能在四蜜斯的照拂之下安然的落地长大,她本日也不会费经心机在这里演这么一出戏了。
齐念微一打量,眼尖的发明她那本该平坦的小腹在这重重华裳的袒护之下,竟还似是有些隆起的模样。
此一言真是令人骇怪不已,就是连慕氏这般沉寂和顺的人都不由面露讶然之色,只握紧了王氏的手连续声的诘问道:“此话当真?你找大夫来看过了?现在怀胎几月了?”
慕氏亦是小巧剔透的人,且与这王氏又只是平常之交罢了,虽心肠仁慈为人和顺,却也不会听了她这没头没脑的一番话便许下甚么信誉,突破这好不轻易才得来的安好日子去和周氏母子做对。
齐念不轻不重的抚着她的后背替她顺了这口气,方不咸不淡的道:“四姨娘有甚么话直接说了便是,非要扯这些有的没的何为么。”
王氏虽凶暴胆小却也是小我精,见齐念那样不动声色便知这心机难测的四蜜斯并未信赖她这一面之词,但这也在她的料想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