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展转反侧直到天明,齐念也没如何睡着,只含混了会儿。
“蜜斯此言何意?”
“玉珏之事不是浅苓透漏出去的么……”
“谁敢做我的绊脚石、扰乱我的安稳人生,我必将踩碎他、踩踏他、叫他永久不得翻身!”
浣了面梳了发,又换了衣裙,齐念站在铜镜前斜睨了镜中似是欲言又止的浅葱一眼,安然道:“有甚么话你便直接说吧。”
“只是以防万一。”齐念端倪轻挑,褪去了以往淡然安好灵巧和婉的的表象,现在的她看上去似是格外的神采飞扬傲视生辉,“昔日里报酬刀俎我为鱼肉的日子我已经不想过了,现在风水轮番转,我是不会再让步半步了。”
齐念怎能不知她为何这般踌躇,只是因为这场禁足来的实在是太俄然,昨日下午又闹出了那么一场不怀美意的搜索来。
府内一应的管事皆立在两旁,就连门口都站满了丫头护院,仿佛阖府统统人都将集合在此,等待着齐念一人姗姗来迟。
阿瑶嘲笑着轻声道:“蜜斯你看,夫人还真是费尽了心机想把你困住,好完整的将你置于死地呢。”
扶着浅葱的手步出院门,齐念的嘴角蓦地勾起了一丝刻毒的笑容。
“已经有人去办这件事了,你不必再跑这一趟了。”齐念回身又倒了杯热茶在手中温着,眼眸亮得的确不像话。
阿瑶明显是更喜好如许刺眼夺目的蜜斯,不由得心中又是冲动,又有些镇静。她思考了半晌方道:“既然如此,我们该做的更精密些,我去盯着阿谁假羽士,叫他明日里不得反咬我们一口,必将为我们指证夫人她们。”
齐念倒了两杯热茶,号召着阿瑶来喝暖暖身子,方双手捧了热气腾腾的茶杯,淡然道:“这倒不至于,她若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让我死早该在父亲分开的那几天便脱手。会拖到现在只是因为家中两位姨娘都虎视眈眈,她身边的孩子们又没有一个是能做得力助手的,最首要的是,她顾忌着父亲对我的偏疼。我若在她的手中死掉,只怕父亲是不会与她善罢甘休的。”
“除了浅苓日日下在饭食中的乌骓毒,我房里另有一味极激烈的幻惑毒。”
翻墙回了小院,门口的保卫已经换了一拨,几个高大结实的家仆正精力抖擞的守在小院门口站得笔挺,应是上半夜已然睡饱了,下半夜专门来守着。
浅葱本该是最为详确经心的,本日却魂不守舍般似是没重视到齐念的非常。但反观她的面庞便也能得知她昨晚虽服了安眠散昏睡了一夜,但心中藏事总不得安稳,以是也见了几分蕉萃之意。
如若齐念真只是个不谙世事的闺阁蜜斯,恐怕本日便要在齐府上上面前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不但要背了之前齐姝所做之事的黑锅,就连父亲年下回府都不能替她讨回公道,毕竟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她们但是拿住了充足的证据的。
浅葱知她的脾气是最不肯听废话的,只踌躇了半晌便低声道:“朝晨夫人遣人来报,说是让蜜斯起了床马上便去前厅,不得……不得迟误。”
“他是个可用之才,却也是最难为人所用的。想来你们本来的主子若不是对你们有着拯救之恩与知遇之恩,恐怕你兄长也不会心甘甘心的忠心于他。”齐念淡然道:“我若想完整把握他为我所用,恐怕得大费周折花经心机。与其如此还不如令他去亲口问了他的主子,归正终究的答案便是他再如何不甘心,也得惟命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