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面上的神采顷刻间便僵死在了脸上,如同一块坚固的面具缓慢的爬上了几道不成弥补的裂缝。
齐姝的面色又惨白了几分。
思及前些日子那一系列三蜜斯与四蜜斯相争之事,虽周氏在此中已然下了很多的工夫,但那日齐姝推齐念落水是有很多人看在眼中的,是而本日这些令人遐想万千的话一说出口,顿时下人们止不住的群情纷繁,此时苗头却不再是指向齐念,而是齐姝了。
齐念见之心中嘲笑,面上却只无辜道:“三姐姐,你方才说清楚甚么?”
“哦?是吗?”齐念口中缓缓而出这几个字,目光已然自周氏那副惊奇不定的面孔上流转至她身后不知何时站起家来的清风的面上,清风顿时不由得微微一笑。
齐姝只顿时感觉恨意滔天,此时若能扑上去狠咬齐念几口,她定然不放过这机遇。她几近咬碎了一口银牙方不再失态,勉强道:“没甚么,是我讲错了。”
齐念窥他神采不似有异,便共同着将之前讲与丫头们听的那番话又绘声绘色慢条斯理的复述了一遍,倒是非常的惹人入胜叫人遐想连翩。
此言一出顿时合座沉寂,鸦雀无声。
“如此我便实话直说了。”周氏的双眸自齐姝的面上移开便不复那和顺神采,只站起家来几步行至这大厅中心,在众目睽睽之下忽得伸手一指站在面前微低了头满面和顺身姿娇弱的齐念,面色冰冷道:“齐府最大的灾害正源自于她,四蜜斯!”
齐姝听着心中更加不安却又没法,只好走到周氏的身边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袖,低声错愕道:“母亲……”
她正想做些甚么好挽回这败局已定的局势,却只听清风的声音已然在身后朗朗响起:“夫人说的是,齐府的灾害恰是源自于四蜜斯,粗心丢失了那块山神所赐之宝玉。”
这个小女人真是越瞧越风趣儿,本还想着要报昨夜将他弃在荒郊田野生生冻了一晚之仇,只是本日见着她如此安然自如却又楚楚不幸的应对那咄咄逼人的嫡母与嫡姐,他不由心中一软,要摆甚么道儿都想不起来了。
王氏面上的惊奇之色几近就要按捺不住,但她毕竟心中是有所顾忌的,此时如若发声站在四蜜斯这一边,恐怕待大局已定之时恐怕她便要被扣上与全部齐府作对的罪名,这但是她最为担负不起的。她再三哑忍,终究还是紧抱着齐南并未出声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