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在这个人间上,独一与本身有着血缘干系的嫡亲了。
只是阿瑶向来是最刚强的,她既然将齐念的安危系于己身,便是半分都不敢懒惰的。
醒来刚一睁眼,却只见阿瑶那张面无神采的小脸正在她的正上方,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眸子子动也不动。
入目便是既陌生又熟谙的房间背景,她不由得心中轻叹了口气。这个悲伤地,毕竟是又返来了。
齐念轻握住了她的手,心中不由得感念万千。
容姑本想劝她去隔壁房间安息,好歹这也是齐府端庄的蜜斯,又深得老爷垂怜、夫人青睐,怎好叫她真的就在这卧榻之上姑息。
齐念困乏了半宿,毕竟是抵不过这副经不住折腾的幼年身子的嗜睡之意,便在那卧榻之上翻来覆去的含混着了。
容姑便自行打了帘子出了门去。
实在姨母在某些方面而言,与父亲还是有些类似的。
但这些话都在内心编排好了只待脱口而出,却在她直面瞥见齐念那双波光粼粼如同一口深不见底的幽井的剪水眸,便只觉喉头似有甚么东西堵住了普通,竟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丫头婆子们早就等待在门外,此时便捧着盥洗之物鱼贯而入,有条不紊的服侍着慕氏与齐念洗漱打扮。
见仆即见主,许是因为与慕氏一见仍旧便觉格外亲厚,她反倒忽视了慕氏本也是个举止端庄有礼、言辞权贵风雅的分歧平常之人。
容姑忙使唤着小丫头抱来了几床丰富坚固的棉被替她铺在榻上,就着慕氏这里烧得足足的炭火,这一夜倒也不算难过。
齐念伴跟着慕氏与齐君良度过了返来齐府的第一个除夕之夜,安然的驱逐了新年的到来。
齐念当真是吓了一跳,刹时便复苏了过来。
她本意是想让阿瑶归去通报一声便不必返来了,毕竟在这寒冬里的大半夜,在外边多待会儿都会让人冻僵了身子。
她们行动之有序、行动之恭谨,更加能够考证了齐念之前的猜想,慕氏的出身本应是比齐府高出很多的尊朱紫家。
慕氏眼看着她熟睡的面庞,心中顿时只觉悲喜交集,酸楚不已。
齐念心知她身患不治之症,心中又何不万分苦楚,不由得迎了上去轻唤道:“姨母……”
齐念这夜并未回本身的院子,只打发了阿瑶归去说了一声,便自行在慕氏屋里摆放在窗下的卧榻上拼集了一晚。
慕氏这一场昏睡,竟自头天午后直至翌日凌晨,才悠悠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