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又停下来拨弄着她那修剪精彩的指甲,待赏识够了洛青染痛苦不堪的模样才又道:“哦,对了,你放心,陛下宽仁,决定不连累别人,只命令斩杀通敌叛国的威远侯一家四口罢了。”
“不…”
“洛青染,这春日醉的滋味想必很不好受吧?哼,你不必瞪我,我也不过是奉陛下的旨意前来送你上路罢了。”
此时,前朝正在停止新帝的即位大典,恰是举国欢娱的时候,她却孤身一人跪在这形似冷宫的华丽宫殿里听取新帝给她的讯断。
正想从速去找墨凛时,却见二叔家的堂妹洛文嫣盛装款步前来,在洛青染愣怔间俄然难,号令亲随按住她的身子,然后亲手给她灌下了祈国皇宫秘制毒酒春日醉。
可现在洛青染好好的在园子里赏梅竟然掉到湖里摔昏了!天寒地冻的,人被带返来就病了,夜里又了高热迟迟不醒,叶氏如何能不焦急。
接着又去劝叶氏:“夫人,大蜜斯醒了,您也别哭了,您在小厨房煨着的姜丝银鱼羹定是好了,奴婢这就端来,先让大蜜斯暖暖胃,一会好吃药呢。”
不可,她得找墨凛说清楚才行,墨凛向来最听她的了。
上好的银霜炭盈满鎏金三足大熏笼,四盏高架轻纱胡蝶宫灯照得屋子里熠熠生辉。暖黄的亮光透过翠绿色的纱帐,照在床上躺着的女孩脸上,肉眼可窥的姣好面庞上,现在倒是面色青白,盗汗涔涔。
甚么?镇北将军威远侯一家通敌叛国?的确滑天下之大稽!
洛青染听她此言直觉五内俱焚,她凄然恨声道:“文嫣,你怎得此对我!”
不成能啊,她明显喝下无解药的毒酒,如何能够活得下来?但母亲明显好好的,半夏也没有被送给老寺人,到底如何回事?
这安氏乃是现任威远侯洛峥的奶娘,现在恰是集英堂的管事嬷嬷,平素便忠心妥当得很,是以叶氏对她的话多能听得出来。
她想到大哥身为威远侯独一的嫡子,且早已成年,父亲却迟迟不请封世子,暗里里还跟母亲筹议要请封二叔的嫡子洛文誉为世子,只为弥补当年二叔没能袭爵的遗憾!
叶氏身后的嬷嬷安氏悄悄拍着她的肩膀,安抚道:“夫人且宽解,大蜜斯平素身子并无甚么不当,想是明天吓着了,幸亏现在东霜亭那湖里的冰并未化开,又有雪托着,大蜜斯穿的也丰富,所幸只是受了重伤,大夫不都说了夜里能够会热但并无大碍么,您可需得保重本身,别大蜜斯醒了您却病了。”
那一家四口四个字咬的格外重。
白芷不过十二岁的年纪,还不太费事,以是听她问的奇特也并未多想,只脆声答道:“回蜜斯,是天起十九年,今儿是三月二十了。您朝晨去老夫人院里存候返来路过东霜亭的时候,跟二蜜斯一起赏梅,您打了奴婢们去摘梅花,然后二蜜斯俄然哭喊着说您滑跤了,跌进湖里去了,好鄙人了大雪,您才没摔坏。”
安氏恐叶氏着了寒气,忙拿着大氅追了出去。
哼!报应不爽,天道循环,现在再世为人,她誓定要枕戈饮血以待,叫那些残害他们家人的人血债血偿。
不想他日海誓山盟犹然在耳,今夕大业功成墨凛却翻脸无情诛她百口!
堪堪到了这般结局,她才知母亲讲予她那句:情深不寿,慧极必伤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