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翩翩画的?”她笑问。
说话间,顾氏已经把干粮包裹筹办好,顾攀又跟老婆交代两句,这才骑上马走了。
吕鳞这才又问儿子:“刘船家那边可去打过号召了?”
刘旦跪在母亲床前,低头朝脸上扇了一巴掌,道:“儿子不孝。”
顾明月点头,“等绣出来更都雅。”
下午顾明月和母亲坐在暖暖的日光下刺绣。
刘旦抬手接住母亲的手握住,果断道:“娘,儿子要休妻。”见母亲刹时满脸焦心,他忙道:“儿子另娶一个心好的,好好孝敬您。”
顾氏忍不住抽抽嘴角,不想打击女儿,却还是忍不住问道:“翩翩,你这是绣的甚么?”
朝阳东升,麻雀在晨光里扑腾着飞来飞去。
吕家的大院子里,一个八九岁的男孩子正在扑麻雀。
老妇人赶紧撑起家扶他,口中道:“旦儿,旦儿,是娘拖累了你。”
那人走出去,先朝吕鳞见礼,吕鳞行礼,拍拍见到客人便站在中间不说话的侄儿,说了一句拿弹弓子打,便引着客人到正厅坐下。
“别休妻,别休妻”,老妇人却一向说道。家里这个模样,她迟早都是要死的,儿子休了妻可如何过?
中间在灯下做活的年青妇人听到这话,冷哼一声道:“好人有好命!刘旦,三两银子是你从人家那边讹来的吧?走来回两趟船,才五两银子,吕家再美意……”
老妇人张张嘴,眼中涌动着泪水,直说道:“吕镖头,刻薄人啊。好人有好命,好人有好命。”
说着她便甩下布帘子进入里间。
看过对方的身份文书,两边又谈好代价,定下押镖契文,吕鳞便让二弟吕鳌和天翔筹办起东西,而他则去十几里外的顾家村告诉妹夫。
吕天侠年纪小,他的父亲又常常外出经商,吕老爹担忧孙儿跟着他娘养成妇人风俗,便常常带在身边。
顾明月看看大舅,又看看父亲,问清楚这趟镖是到苏南县,从他们这里到苏南县底子不成能走水路,她便点头道:“爹,大舅,一起顺风哦。另有,我要吃苏南的糖葫芦。”
吕鳞微微一笑,正要说话,便见老父亲引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出去,前面还跟着个牵着玄色毛驴的小厮。
顾氏看到女儿绣帕上憨态可掬的小猫时,不由地拿在手中打量好一会儿。
两边坐定,吕母端茶出来,客人便道明来意,本来他是三十里外吴家村吴大地主家中管家,家里蜜斯要在正月二十八嫁到二百里外的苏南县,他过来便是为蜜斯的嫁奁托镖的。
以是吕家固然名义上没有分炊,实际上已经是各过各的小日子了。
床上的老妇人流下浑浊的眼泪,喃喃道:“别吵,别吵。”
一炷香后,顾氏想看看女儿绣的如何样,凑畴昔一看,本来憨态可掬的小猫被绣法乱乱的一层针线覆盖。
把来意讲明,管家喝口茶水,提出要求道:“贵局可否在二十七日傍晚前把嫁奁送到处所?”
走到女儿身边,顾攀憨憨一笑道:“闺女,菜地等爹返来给你整。”
“哎”,顾攀笑着承诺,摸摸闺女的头,说道:“在家要听你娘的话,好好养身子。”
明天就是二十五,到吴家村押上镖如何也得大半天时候,一天多走个二百里路,并不算吃紧,吕鳞想了想,便承诺下来。
顾家里,顾明月方才吃过早餐,正坐在小凳子上晒太阳,顾攀和顾氏正在清算大门两旁的两块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