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打手悄末儿上前一步，低声在一个灰布衣的凶恶男人耳边道：“黑二哥，我们动不脱手？”
本来承情还算顺利，可谁又想到，半路上会冒出这么个小丫头？
几人就要上前时，气得浑身颤栗的顾老太太大声道：“人嘴两张皮，那水车是我们焕儿熬几个彻夜想出来的，你们说偷的就是偷的？拿出证据来。”
兄弟两个却相视而笑，成了。
打手们被这嘈喧闹杂的喊声闹得心烦气躁，动手十次有五次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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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谈？”大师兄撑着气势道，“这事儿的确需得好好谈谈，我们倒要问问，我家徒弟的图稿你这侄子是如何偷得的？说不清楚，我们就请帝京府尹给断一断。”
二师兄涓滴不惧，还是笑意道：“非也，他不是一人做这水车吃力吗？到我雷家来，一个月做成两三辆也不成题目。当今如此干旱，这是惠及天下人的功德。”
另一边的顾焕见此也火出天灵盖，提拳就要上，被顾概和顾柏一人一边按住了。
这时的国子监方才响起休课的钟声，顾炼收起书籍，向讲桌上正给一个门生讲题的先生鞠躬一礼，便拿着书走出学室。
顾焕急得额头冒汗，明显他是朴重的一方，这当口儿却找不出合适的词语来，真恨不得照这个笨口上抡几巴掌。
这时只听人群中有柔亮的女声道：“这位老爷，你说话时也不晓得重视着，露了羞还不自知？”
咋办？
顾概在他后背上就是一下狠拍，“焕子，说话过过脑筋。”
顾秀梨正和顾秀水坐在院子里练习新学的针法，被一阵声打的打门声惊住，一下子就把针戳到手指头上。
两个弟子画了图返来时，雷自芳正在小妾房里吃酒，小妾见他就要走，忙拉住他的袖子不依：“老爷，您说明天一下午都陪婷儿的。”
三弟子领命下去，依言把号令传达给大师兄二师兄，见他们兴兴头头地叮咛起马车去了，他暗叹口气，只觉现在的徒弟娇纵过分。
学室里，陆连续续有学子无声鞠躬一礼走出来。
顾概听到村中妇人的话，这时也吃紧忙忙走来，挤过世人到院子里道：“众位兄弟有话好好说”，见那领头之人面露不屑，挥手还要让打手上，他便沉下脸道：“我们虽是小小一个村落，又都是平头百姓，却容不得甚么人都过来撒泼。”
“徒弟，您就等着吧，我们必然把这位师弟带来。”他自傲满满道。
大师兄认出此人恰是大半个月前被他让人揍了一顿的小子时，神采就已经不太都雅了，只觉现在要给这小子说好话太打脸，又听那小子说话冷冷的，他就更感觉没面子了。
“就是我说的，如何了？”大师兄说道，看过来的目光中却染上淫邪之色，内心暗想，真没想到这村落里另有出落的这般标记的丫头，瞧瞧那又白又嫩的肌肤，真是一掐都要出水来，徒弟新买的阿谁妾可给她提鞋都不配。要不要待会儿趁乱，把这丫头抓走？
小妾听罢，这才转愁为喜，笑嘻嘻地放人出去。
但是他们再次赶到顾家村探听到顾焕家的住处，倒是碰了一鼻子灰。
完了又恭维道：“这东西看着也不难，徒弟定能看破的。”
“顾公水车？”雷自芳放下茶杯，问上面过来回话的三弟子道：“这是甚么时候冒出来的？倒是脸大，敢以姓冠在水车前，就是我改进的那些水车，也不敢号称雷公水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