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之所及,只见面前之人着一身素白的雪色缎裙,外套浅紫绒羽小袄,边角缝制的乌黑色毛绒,更衬得其人肌如白玉,及腰长发毫无束缚的跟着殿外东风漫天飞舞,倾城之姿,冰雪之颜,与窗外清灵透辟的冰雪似是融为一体。
并未叫起,太后冷道:“慕冰玥你可知罪?”
慕冰玥窝在榻上手中拿着书,正走神想着贡粮一事,冷不丁闻声叶灵急唤紫竹。
轩辕逸双牙紧锉,心中实是抓狂之极,眼望着遥不成及的殿门,他目中竟已泛泪,“母后,如果慕冰玥身有不测,儿臣也没甚么好活的了。”
不一会,云姑终是将遗旨捧了出来,“宣,先皇遗诏。”
站在摆布首位的丞相和司马翰心机各别护视一眼,丞相最早移开目光。
清极、冷极、摄魂夺魄!
“堂堂一国天子竟如此自轻自贱,实乃天大的笑话”,独孤太后心中不悦之极,挥手,“还不给我带走。”
后宫中最位高权重的这一名,终究脱手了么?
独孤太后凤目一扫,不等发难,司马翰已率先出声,“微臣虽未查出陈迹,不过既然此书出自慕女人之手,那便也脱不了干系,至于妖女一说,并非空穴来凤。”
不容慕冰玥多想,太后已带着群臣登堂入室,位居厥后的公然是久在外埠的司马翰,二人目光一对,又接踵错开。
黑邑虎视眈眈,轩辕国历经战乱、瘟疫、海啸,现在轩辕逸步步紧跟那赤焰亡皇,独宠慕冰玥一人,不但养着三十万敌军,还要举国之力修建沟渠,不但劳民伤财,还对慕冰玥言听计从,听任赤焰疗摄生息,现在南宫辰已不知去处,在如此下去只怕赤焰落空掣肘,一旦翻身,为夺回西郡定会与黑邑联手,待到当时就是轩辕的没顶之灾了。
怪不得这些人不紧不慢,本来天子已不在宫中,邪将顿时头大如斗,现在看来,迟延也是无用,他们总不能带人逃窜吧,他暗扫向身后几人。
司马翰也快赶回,此事也该有个成果了。独孤太后凤目沉沉,看向已经昏倒的轩辕逸,“把天子送去太庙。”
轩辕逸晓得这是朝中高低不满他独宠慕冰玥的事,他本觉得他能对付的来,不会像南宫辰一样被皇族朝臣叛变,可他千万没想到,他的父皇竟留下遗旨。
轩辕逸晓得现在如果他被带往太庙,慕冰玥只会被他们生吞活剥了,在未获得独孤太后的回应,轩辕逸猛地将手中的剑掷向隐冽,身子已是一窜而起,冲向殿外,可身后之人较着武功高于他数倍,身形一晃便躲过飞剑,下一瞬便堵住轩辕逸来路。
“司马大人此行并未查出涓滴陈迹,轩辕国有国规,要以此科罪此女,总要有理有据才可服众。”长孙丞相如何不知世民气中筹算,私内心他也想此女消逝,可若施以强加罪过的手腕,他是毫不苟同的。
稍敛心神,独孤太后移开目光,徐行坐在了正殿龙座旁侧。
慕冰玥转目看去,轩辕逸不闪不避的迎上目光,“不知慕女人从那边得知黑油之事?又从那边获得研制黑火药之法?另有又从那边得知黑邑会产生雪洪?”
这位本日只怕是来给她科罪的,不过如此做派,倒是让她很有些摸不着脑筋。
关于妖女的流言,慕冰玥是听过一些的,可没想到这里的人还当真如此荒唐,仅仅一些流言,便要出动先皇的遗旨来拿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