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啊,炮标的好儿郎们,把我们的家伙什都亮出来,给眼睛长在脑瓜顶上的北洋一点儿色彩看看,让他们晓得我们反动军不是他们想捏就捏的软柿子!为我们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田有粮不满道:“俺都快到最前面了,你干吗把俺拉返来。这倒好,我们落在最前面了,如果立不了头功,都怪你扯后腿!”
冲锋号吹响,反动军呈波浪形,扑向北洋军阵地。
听到郑少成要火药,爆破手趴在地上抱着火药包向前蒲伏,而北洋也发觉到了反动军的行动,马克沁重机枪调转枪口,一排枪弹射出,爆破手中弹,趴在地上没了动静。
田有粮坐在一边,气鼓鼓道:“俺不怕死,俺要建功,当官,发财,给俺爹买烟卷抽,就再也不消受你的气了!”
倘如果黎元洪来和本身对垒的话,普通将领必定会将主疆场摆在汉口核心翻开拉锯战,但在外无救兵,内无援助的环境下,绝非北洋之敌手。袁兆龙的战术可谓冒险,万一本身没有入彀,一心一意攻打汉口的话,袁兆龙必定会全军淹没。
肥大的身板向外一跃,一把抄起了五六步外的火药包,向前冲去!
见田有粮毫发无损,郑少成笑出了声。“行啊,这小子真机警,首功必须记在他的头上。”
拳头蓦地砸在桌板上,惊了诸位幕僚们一跳。
冯国璋只能连呼粗心,整天打雁,到头来被雁啄了眼睛,犯了最后级的失误,堂堂北洋三杰之一的冯国璋竟然吃了轻敌分兵的亏,传出去岂不是被人笑话!
“别说了,你如何就那么傻。”钱满仓抱着他的脑袋痛哭流涕。
忠厚的保镳不为所动。“司令,对不住了,参谋长说的对,为了您的安然,我们只能遵循参谋长的唆使去做。”
“给我返来!你给我诚恳趴这儿,老子这是为了你好,兵戈不差你这一个!”田有粮往外爬,又给钱满仓给拉了归去。
冯国璋面不改色,斥责道:“慌甚么,作为一个将领,竟连最根基的平静都保持不住,的确荒唐!”
说完这句话,田有粮的眼睛里落空了最后一丝的活力。
田有粮咧开嘴。“叔,你就别……别……别哄俺了,俺……俺晓得,俺活不长了……俺回不去了,也见不到爹娘了,等抚恤金发下来,钱叔你必然要给俺捎归去……”
李纯低头。“卑职忸捏。”
“傻小子,有粮!啊!”
炮标协统阮荣辉一声令下,三十六门藏起来的山炮从埋没点推出来,调剂坐标,装定诸元,沉重的炮弹脱膛而出,落在北洋军阵地炸响,奏响了反击的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