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割稻以外,还要捆稻穗,将沾着泥水沉沉的水稻一捆一捆地搬到田垄上,以后还得插秧,……相较之下,割稻已经算轻松的活计了。
刘好好有气有力地靠在墙边,挑动手上的水泡,这段时候和她一样委靡不振的刘每天可贵规复了几分精力,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刘好好好笑地看着程招娣,懒洋洋地说,“阿妈,我们去凑阿谁热烈做甚么?”
刘长生和程招娣也没想到刘好好和两个小孩子还真能对峙如许高强度的劳动长达一个月,往年他们一个月里能够下田三四次就不错了,特别是刘好好,常常是下田一天,就得在床上歇上五六天的,本年可贵她没有叫苦叫累。
天垂垂亮了起来,她这才看清本身的双手,抓着稻子的左手被割得一手血痕,握着镰刀的右手则起了好几个血泡,难怪一向觉到手疼。
除了他们以外,出产队的每小我也都在埋头干活,不管平时他们如何躲懒,双抢期间是没有人敢偷懒的,连闲着无聊停下来讲八卦的也没有。
程招娣递了一根水灵灵的黄瓜给她,她接过来连手都顾不上洗,就把黄瓜往嘴里塞,清甜多汁的瓜肉津润了她的唇舌,她总算有一种活过来的感受了。
别人只当刘每天说的是打趣话,刘好好却心有戚戚焉,做农夫实在太苦了,也难怪刘每天想逃。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啊。”她嘟囔着,小时候写作文常写农夫伯伯很辛苦,但是农夫到底有多苦,倒是她向来没有体味过的,乃至一度还感觉乡村糊口充满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诗意,真经历了明天的双抢,才晓得甚么叫作“粒粒皆辛苦”。
“刘阿灿说是他的孩子,林婉英不肯认,死活说是丁志成的,丁志成也死活不肯认。”刘每天捂着嘴笑个不断,“那边又闹开了,现在正赶上双抢,祥伯头疼着呢。”
她一屁股坐在田垄上,真的是连半点力量都使不出来了。
“大姐,你不去看看热烈吗?”刘每天兴趣勃勃地说,“当初她把你害得那么惨,现在是恶有恶报。”
稍事休整以后,他们还得持续干活,收下来的稻子得尽快送到稻场去晾晒,挑稻子不但重,还很有技术含量,天然又得让刘长生和程招娣去干,刘好好持续带着刘每天和刘向上割稻捆稻,刘学习则俯身插秧。
“不是老天给她的报应,是她自作孽,”刘好好没甚么兴趣凑热烈,“明天一早还要下地干活呢,抓紧时候歇息,你也别去凑这个热烈了,还嫌出产队不敷乱?去给祥伯添乱?”
“不是装的,是真晕啦!”
“噗嗤”刘每天捂着嘴笑个不断,刘学习没好气地瞪着她。
“此后我必然要想体例到城里去,死都不做农夫!”刘每天坐在一边,恶狠狠地咬着黄瓜,矢语发誓道。
“哦,”刘好好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林婉英向来就不是甚么勤奋肯干的人,双抢劳动量这么大,她偷懒装晕很普通。
因为直接干系到他们能不能吃饱肚子,统统人干得都特别卖力,刘好好深深吐了口气,又弯下腰来埋头割稻子。
“大姐说的是,”刘学习拿了一些茶油过来给刘好好抹上,悄悄瞪了刘每天一眼,“林婉英闹出了那种不要脸的丑事,你一个小女人家别往前凑,她不要脸,我们家还要脸呢。过来,把水泡挑了,抹些茶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