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墨客举起手中的酒杯,站起家向着主位上的多罗郡王遥遥一敬,不等对方举杯回应,便高耸地将酒杯一斜,将酒水倾倒在了地上,这等行动让营帐内的氛围刹时冷凝,多罗郡王绷住了脸上的笑容,看了看地上的酒渍,再看看青衣墨客轻松的神态,心中很有些愤怒和难堪,任谁也不肯意被人用祭奠死者的礼节敬酒啊,不由得沉声道:“先生莫非是喝多了,不堪酒力?”
豪华的营帐内与之对饮的是坐鄙人手的一名青衣墨客打扮的男人,年约四十余岁,捋着下颌的山羊胡子,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举起酒杯对着上手的男人一礼:“恭喜王爷得偿所愿,今后再没人能与您比肩了,只要再加上一把火,巴林部必定要堕入内哄当中,到时候我们只等坐收渔利了!”
多罗郡王猛地掀翻了面前的桌案,拔出腰间的弯刀一跃而出,冲面前的青衣人狠狠劈了下去,毫不拖泥带水的狠辣判定让面前的青衣人多了一点赏识,不过面对这迅若雷霆斩下的刀锋,他神采变都稳定一下,只是似缓实即地伸出两根手指悄悄一夹,面前削铁如泥的宝刀刹时呆滞在空中,轻松得仿佛夹住的是一根鸿毛普通随便。
他脑中刹时一片空缺,只感觉脖子微凉,不由得下认识地去摸本身脖子,却只摸到一片湿热光滑,举手却见满手猩红……那是他本身的血……
“王爷放心,阿图长公主独子已亡,孙子年幼,庶子们虎视眈眈,且多由侧妃阿日善所出,但真要论起来,若非阿图长公主横插一杆子,这位才是色布腾名正言顺的正妃呢!现在固然这女人已经不在了,但是所出后代很多,且多已羽翼饱满,现在有了这么好的机遇,岂有不夺权的事理?
等内力灌输的差未几了,青衣人将小臂置于刀锋上悄悄虚齐截下,锋锐的刀气立即隔开皮肉,鲜血狂涌而出,洒落在刀身之上,奇特的是这些血竟没有一丝一毫滑落,反而诡异地被接收了,跟着接收的血液越来越多,弯刀上的煞气更加浓厚!
青衣墨客呵呵一声,摆了摆手悠然道:“本座并非不堪酒量,而是佩服王爷的派头,连那宝贝是甚么都不听听就敢应下,若不干上一杯岂能表达本座的佩服之心?”话虽如此,他的语气中却没有涓滴的佩服之意,反而带着讽刺普通,连自称都窜改了。
多罗郡王瞪大了双眼,杀奥妙布的眼神转为惊骇,死死盯着那两根手指上,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他的技艺固然算不得高强,但是在科尔沁也算排的上名号的,尽力一击竟然如许轻描淡写地被化解了,让他如何能够信赖?
那先生把玩动手中的杯盏,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作为端靖长公主和科尔沁郡王之嫡季子,他无疑有着傲岸的本钱,特别弄残了压在头上的兄长,担当了多罗郡王爵位以后,野心更是如同野草普通疯长起来,只是遥控巴林部这类不实在际的贪婪……
青衣人飘然避开喷洒而出的鲜血和滚落而下的人头,直到那无头尸身轰然倒地,他的神采仍然未变,一身清爽干净地立在一旁,慢悠悠地从怀里取出一方洁白的绢帕,悄悄擦拭动手中敞亮如月的弯刀,方才斩落前任仆人首级的刀竟是连一滴血都没有沾上,不由得轻叹一声:“好刀,这些年跟着这废料,当真是委曲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