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女吓得差点跪地告饶,宜敏在一旁抿嘴偷笑,轻咳一声引来康熙的谛视,然后眉眼一挑横了他一眼,看了看他的碟子,康熙顿时一个激灵回过味来,难堪一笑,差点忘了敏儿最不喜他挑食的弊端,每次都要变着方儿让他多茹素菜,连带着钟粹宫小厨房做素菜的技术也是节节看涨,甘旨得能让人把舌头一起吞下去,倒是能让康熙多吃上几口。
宜敏装着不经意地提起:“皇上,方才梁公公仿佛有甚么事要禀报,妾身见您睡得熟便没唤醒,这会儿还是问问吧?”固然张氏出产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儿,但是她也不想落下话柄给人说闲话。
不像那李总管仗着自个是乾清宫的大总管,老是端着个架子斜眼看人,那气度的确比宫里的主子还要大,上回竟然敢把钟粹宫传话的人挡在乾清宫外头半个时候,较着就是落了贵妃的面子,落在眼中夙来不揉沙子的贵主子手里还能得了好去?没准哪天就被贵主子寻了个由头拉上马来,就像当初阿谁慈宁宫大总管,可不就是没眼色地获咎了贵主子,被一顿板子打了半死不说,等伤养好了这慈宁宫大总管已经换人当了,何必呢?
宜敏带着两个孩子安步走进乾清宫,一起上颠末的主子纷繁施礼问安,一个个神态恭敬非常,宜敏脸上淡淡含笑,对这些或奉承或奉迎的主子视而不见,这宫中的实际夙来如此,倘若此生她不是将赫舍里氏和钮钴録氏踩在脚下,成为执掌六宫凤印的贵妃,只怕这奉迎奉承的人就变成她本身了,想当初即便是乾清宫最后级的主子也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而她只能忍气吞声地奉迎他们,只求他们不找费事就是万幸了。
宜敏看着康熙那副畅美的模样,内心不爽地揉着本身的大腿,换了谁被枕了一个时候只怕都要麻痹不堪了,康熙转头一看明显也明白了,赶紧非常狗腿地凑了过来,在宜敏的腿上揉揉捏捏,帮着推宫活血,宜敏也不客气地享用着天子的服侍,总不能好处全让这位大爷占了去,好歹也得让他晓得本身的辛苦不是?
宜敏进了西暖阁,见康熙背动手站在书架前,赶紧带着儿子们上前:“臣妾给皇上存候。”文雅地双手交叠于腹前,缓缓地屈身施礼,康熙不等她行完整礼就伸手拉住,宜敏见此也不对峙,顺势站起了身。
这时梁九功领着人出去服侍康熙净面漱口,康熙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伉俪独处的时候放下点身材叫情味,但是有外人的时候还是要顾及点形象的。康熙方才清算好自个儿,承瑞和赛音察浑也过来了,梁九功殷勤地为他们翻开帘子,两个小家伙一人一个扑到本身皇阿玛和额娘怀里,非常腻歪了一番以后,才被宜敏拧着耳朵赶到一边看书去了。
康熙见宜敏多喝了一碗汤不免表情大好,连带也多吃了几口素菜,宜敏也感觉康熙很给面子,两个主子对劲了,底下的主子也就好过了,服侍在一旁的御膳房总管也不免大大地松了口气,之前他还担忧这贵主子和两位小阿哥常日里用的都是小厨房的炊事,如果吃不惯御膳房的食品可如何是好?如果贵主子一个皱眉,依皇上对贵主子的爱重,只怕今儿御膳房的人个个都别想得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