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荇到明珠阁的时候陈东珠正跟两个老嬷嬷撕扯呢,那嬷嬷心怪狠的,拉扯之间偷偷的拧了陈东珠的胳膊好几把呢。李荇只听陈东珠道:“狗主子放开我,我是圣上赐婚、太子殿下用厌翟车娶出去的良娣,你们不能碰我。”李荇听到陈东珠说话,心想着,乖乖,这下竟风雅承认是我良娣了,碰到伤害时才想到本宫的好。又觉着,这女人虽脑筋粗的像个蛮熊,跟人回嘴起来却也是牙尖嘴利,忍不住想笑。
“三哥找我有事?”李荇不想被人问起脸上的伤,从速转移话题。
“那可就难说了。”陈东珠耸了耸肩。
太后高高在上,陈东珠不敢违逆,恐怕扳连了本身爹娘,强忍着痛生生受了几巴掌,她眼睛却怨毒的盯着那两个打她的嬷嬷,恨不得将她二人碎尸万段。
皇太后听了太子妃打的小陈述以后就直接杀到明珠阁了,实在她还没见太子呢,底子不晓得他究竟那里受伤了,又是伤成了个甚么模样。她被陈东珠这么一问,还真给问住了。绡儿见太后沉默,想要插嘴,被太子妃狠踩了一脚,这才忍住没作声。
太后还是是没理睬,她没有向孙媳说“平身”的风俗,就连皇后生的那些公主她都瞧不上眼,又如何会在乎孙媳妇,只冷着脸踱进屋子里。太后看到桌子上放着陈东珠绣了一半的“五骏图”,打量了半天,看不出是个甚么东西,最后特别嫌弃的用拇指和食指拎着扔到了一边,嘴里收回“啧啧”声。凤阙殿的主子见太后落座,赶快围上来,端茶的端茶,捶腿的捶腿,各式奉迎这尊大佛。
陈东珠刚从马场那边返来,正筹办换身洁净衣裳,就听远处主子唱喏,竟是太后娘娘驾到。她心底纳罕,这个特别难缠的老太太好端端的如何就上她这来了。她忙放动手里刚拿出来的衣裳去开门,一开门就见太后已经杀到自家门口了,赶快下跪存候。
凤阙殿传来皇太后气愤的哼声:“大胆,竟有此事?”
陈东珠挑了挑眉:“是你先跟我脱手动脚的,我才打你的。”
碧桃一股脑的往书房里冲,被在内里扼守的小起公公给拦住了:“哎,碧桃女人,可不能往里进,太子殿下正跟湘王殿下议事呢。”
“大胆,回哀家的话竟是如此无礼,掌嘴!”太后被陈东珠问的恼羞成怒,以目无长辈之名惩戒陈东珠,她径直叫摆布奉侍的嬷嬷将陈东珠一把按住,不一会巴掌啪啪的落在陈东珠的脸上,她白净的脸颊敏捷红肿起来。
陈东珠心下一凛,觉得是李荇被打以后去太后跟前告了状,她性子豪放,自以为敢作敢当才是大丈夫,便没想着要坦白。只是内心还不太肯定太后问的究竟是哪一处伤,如果她打的她承认就是了,若不是她打的她可不背锅,因而昂首反问皇太后:“太子那里伤到了?”
陈东珠直挺挺的在地上跪着,本着少做少错,少说少错的原则,太后不叫她起来她就不起来,太后不问她话,她就不说话。
李荇如果晓得本身明天早晨干了甚么,必然会惭愧的自/焚。眼下他倒是感觉本身挺有理的,还是个受害者,特别气愤,指了指本身脸上的伤:“你诚恳说,这是不是你干的?”
太后饮了一盏茶,很久,问陈东珠:“太子身上的伤是你打的?”
“我妒忌?”李荇指了指本身的鼻子:“我会为你这个粗陋的女人而妒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