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闲一进百乐门就奔着厅台那边去了,平素歌舞升平的场合现在竟然是连歌声也听不到一句了。
“老子管你甚么袖口袖腚的,明天这歌,还就听定了!你如果不唱,我兄弟们腰上的家伙但是不长眼的!”
知闲快步走上前去,心疼的递了帕子畴昔,道:“付姨,如何了?”
如果她没记错,黄叔叔好似是说过鸿帮和宏门此次又各自站了分歧的派系。
知闲乱七八糟的想着,一双秀眉不由微微的蹙了起来。
男人点了点头,又道:“二爷,不如您先等一会,我去打个电话问一问徐少!”
可如果是直系的人敲山震虎,付姨岂不是伤害了?
知闲拧眉看向付萍,付萍悄悄的道:“他是宏门的二当家陈二,明天一进门就指名要我唱歌,我怕节外生枝,本身撞的。”
“萍蜜斯头上的伤确切是偶然之过,还请各位先生包涵。”
“你要去哪儿?”他微微颔,看向了身边的知闲。
他低头看向她先前坐的位置,伸手拿起了那份琴谱,脸上是暗淡不明的神情。
瞿世峥如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她的背影,恰好对上了她转头那有些担忧的眼神,他回过甚来道:“或许是吧。”
百乐门间隔广言黉舍并不是很远,车子一停下,知闲就翻开车门下了车,她往前走了两步又退了返来,看向车内的瞿世峥道:“卿白,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好吗?”
陈二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你看清楚了?”
不等他答话,她咬了咬唇道:“你能载我一程么?”唯恐他回绝,知闲又道:“不会迟误你好久的!”
先前接住袖扣的男人神采倒是僵住了,他悄悄的用胳膊肘拐了陈二一下,而后一阵私语。
一方前面站着的是一个剑拔弩张的粗衣男人,他身后是跟他一样打扮的二三十个男人,都是年青力壮的练家子。
陈二听出她话里的逐客令,傲视道:“你是打哪儿来的黄毛丫头?你说不是就不是了?我陈二还非要说是呢!给我滚!”
这么看来,如果是宏门寻事倒还好说,毕竟是上海地界的天,黄叔叔还是遮的过来的,实在不可,现在宏门当家的人不是徐绍祯么……
知闲握了握她的手,表示让她放心,而后走到了付萍前面去。
瞿世峥没有说话,只看了他一眼,司机当即闭上了嘴,一双眼却老是忍不住从后视镜今后扫。
她本日穿了件葡萄色的开领旗袍,肤色白净,风味姣姣,只是额头上的血粉碎了这份调和的美感。
付萍一手从她手中接过帕子捂着额头,一手拍了拍知闲的背,低声道:“一群决计来寻事的宏门混子,你如何过来了?”
得了陈二的应允,他便一阵风似的出去了。
时候过的竟是如此快,眨眼间小知闲就成了站在本身身前的人了。
“少…”司机见他带人上来,硬生生的将吐到嘴边的“帅”字换成了“爷”,开口道:“事情还没有…”
知闲脸一红,端端方正的在他身边坐好了。
现在上海风声鹤唳,付萍的性子一贯是不喜给别人添费事的,哪怕是现在有伉俪之名具伉俪之实的黄金。
真是佩服本身的勇气!第一次见到人家竟然就要求坐他的车!
“百乐门。”
不过卿白这类身份,竟然亲身来了上海,看来先前黄叔叔说的直皖两系的争斗是到了白热化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