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中抬眼望去,正对上男人锋利的目光。靖王身着玄色朝服,腰束绛红大带,鼻梁挺直,眉眼却高慢。
徐中这才认识到,本身又活过来了。
他仿佛做了很长的梦,直到上雍城喧哗的车马声将他吵醒。
与此同时,火线那趾高气扬的青年也追了上来,叮咛摆布将徐中拿下。
话音才落,公然闻声火线不远处车马辚辚,阵容极浩大。
他脑筋转得缓慢,脚下却收不住。才转完这个动机,人仍向前扑,竟直直冲进靖王的仪仗步队。四周一片哗然。
他一个激灵坐起来,茫然环顾四周,发明本身正坐在上雍最繁华的大街中心。来往行人像看怪物一样,对着他指指导点。
徐中忙道:“草民不敢,草民家住通宁关内的冷水镇上,因二弟惹上官司,屈打成招,只好千里迢迢来上雍伸冤。谁晓得半路赶上强盗,银子都没了,一起沿街乞讨才到上雍,又饿又累,昏死在大街上。可这位大人一见面就把草民打得遍体鳞伤,还说草民是个刺客,求王爷做主啊!”
颠末前几次的失利,他晓得想跑已经不成能。既然跑不掉,就只要帮靖王找出害他的首恶,先动手为强。这事多数还得从靖王动手,可像他那样高高在上的皇亲国戚,哪是能随便靠近的?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徐中疼得入骨入髓,却不敢躲。他在挨打这方面早有经历,越是不平软的,想躲的,打得就越狠。
七皇子听在耳里,偏找不出是那个所说,只将肝火全发在徐中头上,骂道:“好个刁民,讹到爷头上来了!”上前两步,一脚踢在他胸前。
靖王下认识向后退了半步,死力忍耐似的,皱了皱眉,道:“带他回府治伤。”
顿时的青年却被勾起了兴味,极爱看这类热烈似的,连喜色也垂垂和缓,嘴角带着几分得趣的笑意。
提及来奇特,他比来仿佛撞邪。明显一个是天上凤凰,一个是土里泥鳅,八竿子打不着,他却一再被刺客当作靖王错杀,又一次次重生返来。任他躲遍全部上雍城,也挡不住祸从天降。
徐中咬着牙,一边大声呼痛告饶,一边在内心骂了他祖宗十八代,断子绝孙的挨刀货。
他两只眸子骨碌碌一转,盘算主张,这趟说甚么也不能去。
徐中正揣摩着如何脱身,闻言不由一怔。
“哪来的刁民,竟敢当街犯驾!”青年身后的主子跳上马,多余话不讲,当胸一脚踹翻徐中,扬起马鞭就打。
七皇子双眉一轩,冷哼道:“如何,你还想信口雌黄蒙混过关吗?”
七皇子没想到他这么不经打,惊得神采惨白,道:“我……我清楚只悄悄踢他一脚,如何能够……如何能够就死了!”毕竟年纪不大,一见闹出性命,立即手足无措起来。
终究,他看到车帘子掀起一角,未几时,一双金线绣云纹的黑靴停在面前。
人群中忽有人叫道:“快看啊,靖王入城了,好大的场面!”
他偷眼瞧了瞧七皇子,心想,本来也是凤子龙孙,难怪这般骄横。又想,我如果落在这个暴虐的小子手里,真比死还不如。得想个别例让靖王带我回府,来日方长,说不定连清查凶手的事都有下落了。
那主子动手极狠,鞭鞭见血,眨眼将他打得皮开肉绽。
来不及多想,徐中一伸手便抓住他的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