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匪听他口气比天大,都是哈哈大笑。
孙二威闻言,神采沉了沉,道:“是啊,七天以后就要和奉天寨换人,他们一个小头领都这般难缠,如果韩铮亲身来了,我们怕是……要花上一番工夫。”
孙二威目光如炬,在两人身上打量半晌,才开口道:“你们二位既然不是奉天寨的,不知是甚么来头,可否坦白讲出来?”
卢渊轻哼一声,目光扫在他毫无毁伤的右臂上,冷酷道:“若我没看错,你是伤在左臂?如何,你明天改用左手使筷子了不成?”
他说着举起粥碗就灌,竟喝出了几分烧刀子的豪气。
卢渊哼道:“这么说来,还是我的不是了?”
他本想说怕是打不赢吧,可眼下这么多兄弟在,怎能长别人的志气,因此生生转了话头。
“我跟着你一起从上雍跑到这鸟不拉屎的鬼处所,光刀山火海都不知闯了多少次。现在我手不便利,只不过想有小我照顾,你就推三推四,老迈的不甘心。”
不等两人答话,孙二威已扭头叮咛部下,给他们清算个敞亮的房间出来。
他暗中转过这些心机,脸上却不露涓滴窘态,理所当然道:“媳妇儿你忘了,我右手被姓孙的伤过,现在还肿呢。如果不好好疗养,说不定落下甚么病根,你下半辈子可如何办啊?”
徐中可贵地一阵难堪,未出口的话不知如何便堵在喉咙里,连道:“不消了,不消了。”
卢渊黑沉着脸,盯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心道这小地痞是打蛇随棍上,铁了心要讨点便宜,若不由着他,不知胶葛到几时。
徐中两道英挺的浓眉皱成一团,等好轻易咽下去,脸都憋得通红,边咳边道:“好暴虐啊,竟要行刺亲夫。”
徐中等得焦急,张着嘴含糊不清地催促道:“媳妇儿快来……唔。”
迈进门内,只见飞虎寨大堂里摆了一条长桌,百来个寨兵坐着用早餐,坐姿千奇百怪,大声谈笑。见两人出去,世人一默,几百双眼睛都朝这边望来。
过了两日,飞虎寨一早便派人过来,叫两人同去前厅一聚。
等那人走远,卢渊看着笑容满面的徐中道:“你很欢畅?”
卢渊神采极是平静,抖袍落座,腰身笔挺,就像衙门里的县官大老爷一样,有种鹤立鸡群之感。徐中本来歪在凳子上,见状也不自发直了直腰,正襟端坐着。
卢渊被他夹枪带棒地数落几句,立时愤怒,徐中忙拉着他进屋,打圆场道:“哎呀,这就很好了,别难为这位小兄弟。”转头又对那寨兵道,“这屋子好得很,替我们多谢三寨主。”
话音未落,卢渊夹起块肉便塞进他嘴里,紧跟着又是几筷青菜,一口米饭,直噎得徐中吐也吐不出,咽也咽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