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房顶上有人!”潜入者中的一人刚喊出一句,便被铁箭射伤大腿,倒在地上。
这时,一道哨音划破黑夜,无数支箭矢从天而降,自黑暗中射来。
孙二威被嘉奖得有几分对劲,撸起袖子接过大刀,捏住刀刃猝然发力,啪啪几声掰成了数段。
徐中原筹算把他娘接上山,但转念一想,大孟山毕竟是匪贼出没的地界,不见得比小城里稳妥。何况过几日跟奉天寨打起来,不免照顾不到,不如先托人传个信儿,稍些银两花用,等事情处理,就跟孙二威告别下山,也不迟误多少工夫。
线绳被徐中经心安插,从哨塔一向延长到这座厅堂,又分出几股,别离连通飞虎寨其他房间,在绳索末端缀上小小铜铃。一经拉拽,铃声便在各屋中响起示警,却不至被仇敌闻声,打草惊蛇。
徐中把东西全数收拢起来,长舒口气道:“成了,这回就差石灰粉了。”
听得脆响连连,孙二威一阵肉痛,忙道:“充足了充足了,留下几只给兄弟们用饭使。”
他们中的十二人构成一队,同时投出飞爪,紧紧抓在墙头上,而后技艺敏捷地翻越寨墙。
孙二威苦着脸道:“那你说说,还待如何?”
“甚么味道?”
徐中当然不信他说的,用心道:“哎呀,憋久了可不好,要不下次我帮你处理处理。”说完一瞅卢渊神采,疾声道,“我叫人打桶水来洗洗。”不等卢渊反应,穿上外衫便跨出门去。
他连喊三声,未见孙二威现身,却从暗处飞出很多鼓鼓囊囊的布袋,世人举刀一砍,便都砍破了,里头又扬出粉末来。
“都叮咛下去了,绝没忽略。”孙二威传闻一击到手,脸上弥漫着按捺不住的镇静,大笑道,“奉天寨放肆惯了,谁都不放在眼里,今晚就杀杀他们的威风,来他个……徐老弟,那句成语咋说的?”
韩铮此次长了记性,忙道:“全数躲开,不要弄破了。”
半个时候后,两人洗漱毕,换上了洁净衣裤。才吃过早餐,孙二威就又将他们唤去议事,并寨中智囊和几个小头领一起,参议起对于韩铮的体例。
卢渊坐在一旁,将他所说的当真听完,才道:“奉天寨不是平常山匪,仅靠这些正门路,怕还欠火候。”
此时,一道短促的击掌声响起,弓箭手获得号令,顿时从屋顶滑下,退进黑黢黢的拐角里。
附近世人大惊,没想到屋顶堆积的茅草下也会藏人,忙拔出兵器抵挡箭支,但事发俄然,仍然有很多人伤在密织如雨的暗箭下。有的人乃至刚攀上墙头,便中箭摔落下来,墙外世人一时不能上前。
卢渊幼读兵法,门路极其正统,但他为人并不呆板,对于徐中的歪招邪招,不但没有涓滴轻视,反而生出几分赏识。自古兵者诡道,徐中的手腕乍看粗浅,难入兵家之眼,但若能克敌制胜,也无不成。
卢渊:“……”
以是奉天寨的人甫一现身,临时睡在寨门四周屋中的弓箭手就获得讯息。屋后早备有木梯,世人可敏捷爬上屋顶藏匿,突施暗箭。
“葛麻子带人保护,其他人撞开寨门!”他嗓音极浑厚,一声令下,世人便冒着箭雨合力打击寨门。号令声鼎沸,高大的木栅在大力撞击下狠恶摇摆,终究轰然倾圮。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