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如此。”太子叹了口气,有些愤恨道,“新皇即位却无传国玉玺,不免遭人嘲笑。也罢,事急从权,顾不得这很多了,后天就是黄道谷旦,不如……”
徐中趿着鞋下地,找来块洁净布,给两人擦了擦身材。手伸到卢渊被子里的时候,卢渊浑身一震,一把按住了他。
青砖铺着月辉,镂纹上星星点点,如镶碎银。两道宫灯照进殿内,将人影拖长。
卢渊神采发黑,心想又不是孤男寡女,两个普通男人能有甚么事。
“九千岁神采不好,是否公事繁忙,过分劳累了?”
温白陆单独立了半晌,去阁房洗了脸,褪去过分浮华的滚金紫袍,扳指珠宝一类俱都取下,摆放在木盘里。
温白陆顺手展开,扫了一眼,本就充满阴霾的脸更加黑沉。他手指一拢,将字条捏成一团,投进炭盆里。
徐中先服侍着卢渊享用了一回,本身也厨子上来,趁男人失神的当口,又把两人的家伙抓在一起,凭着本能行动起来,三番两次,夜深才完事。
幸亏徐中有眼色,摸着鼻尖爬上床,背对他,朝墙侧躺着。卢渊拧眉看他一眼,这才忍着心头难堪,敏捷在身下抹了两抹,一探手,便把脏布扔进了床底。
桌上昏黄的铜镜中,便映出一张洁净俊美,带有三分书卷气的年青面孔。
“我早就惦记你了,你又不是不晓得,还来挑逗我。”徐中抬了抬身,特长支着脑袋,道,“这就比如给饿狼笼子里扔块肉,你说它能不吃嘛?傻了才不吃。”
卢渊也感觉和缓,没当即躲开,又将被子拢紧些许。
想着想着,徐中高低眼皮打斗,脑袋一栽,便抵在卢渊枕边睡着了,呼吸一下下喷在人颈侧。
陪侍寺人抓着飞落的信鸽,从细筒里取出字条,呈给温白陆。
殿中只剩他一人,温馨非常。
温白陆用香帕抵着嘴,哈哈大笑。
“日子还长呢。”徐中枕着胳膊,仰躺下来,“别看他现在吃香的喝辣的,将来总有遭报应的时候。”
温白陆也毫不相让,道:“楚国再如何乱,那都是关起门来自家的事,殿下引狼入室,想再赶走这些鲁国蛮夷就难了!”
这几日,温白陆事情繁多,偶然去管卢泓,便叫人押着他,在宫中充作低下杂役,喂马洒扫,不一而足。
徐中喘匀了气,转头看躺在中间的卢渊。见他也已回过神来,脸上潮红带汗,目光投在帐顶上,不知在想着甚么,倒看不出气恼。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卢渊更觉无地自容。
但方才被徐中弄了几次,可说是花腔百出,远超出他二十几年来所知所感。
太子像不熟谙他似的,睁大双眼打量几次,忽而也笑了笑,调侃道:“你又比我好到哪去?要不是你玩弄权谋,祸乱朝纲,局势何至于此?你现在同本宫讲忠君爱国?笑话!”
温白陆点头道:“不错,只要没人能获得,传国玉玺也就没有效处了。事成以后,只需栽在卢渊身上,说是他勾搭宋妃偷去的,下落不明,来个死无对证。”
太子说罢,将那封战报拍在案前,挥袖而去。温白陆僵立很久,力量一卸,终究跌坐进椅子里。
徐中单看他阴晴不定的神采,便晓得贰心中想的甚么,叹道:“人活着已经够苦的,要没有这些乐子,另有甚么兴趣嘛。你看温白陆那死寺人,一刀子挨下去,想享用都享用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