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嬷嬷想了一下,眼底带了笑意,轻声道:“大女人的性子没得说,就是过分倔强,若不然,也不会……”陈嬷嬷话未说完,已自发失了言,赶快住了嘴。
昭华知陈嬷嬷一起赶来,必定是受了累的,有些话也不急于这一时说,便叮咛含笑待她下去歇息,有甚么话,明日在说也不迟。
陈嬷嬷虽是昭华一等的靠近人,却并不拿大,怎会失礼当着昭华的面用那些糕点,就连茶水也不喝上一口,就从怀中取出了票号存根,说道:“依着女人的叮咛,除了老宅,余下的庄子地步都已发卖,情愿跟过来的丫环小厮,老奴和罗管家都带进了京里,不肯意的,则留在了老宅看家,白嬷嬷年事大了,舍不得分开老宅,老奴就做主让她做了管事的,罗管家倒是比老奴早一天进京,把人都安排在了京里的宅子,昨个他本就想过来给女人存候,只是怕打了眼,这才缓了一日,让老奴先来给女人报个信。”
“不当,不当,在侯府毕竟不如自家安闲。”昭华轻摇着头,见小几上陈嬷嬷面前的那盏茶始终未曾动过,便往前推了一下,嗔笑道:“嬷嬷说了这大半天的话,怎得就不口渴?还是才分开几天,便与我生分了。”
昭华晓得陈嬷嬷的性子,不由发笑,温声道:“那里有人怠慢,有姐姐在,一个个的都不知多恭敬呢!”
昭华拿陈嬷嬷刚强的性子没有体例,便把她让进了耳房,让陈嬷嬷倚在了炕上,又叮咛人去大厨房要些适口的饭菜,并把点心推给了陈嬷嬷,这才开口道:“有甚么话这般紧急?”
昭华进京时,走的仓猝,是以多数产业都留在了南边,并未带过来,故而留下了亲信陈嬷嬷与罗管家在南边变卖房产,待统统落定,两人才携了府内丫环小厮进京。
话音刚落,陈嬷嬷脸上的笑意便是一僵,游移的说道:“老奴记得,太子殿下仿佛已有太子妃,那您?”
陈嬷嬷闻言显得有些不测,看向昭华,说道:“府里但是有人怠慢了女人?”说道这里,陈嬷嬷眉头不由皱起,想着,如果如此,可要催着罗管家快些把府邸补葺好,免得让女人寄人篱下,无端受那些委曲。
月尾,南边来了人,是昭华的乳娘陈嬷嬷。
昭华点了下头,把票号存根又递给了陈嬷嬷,并未细看,就让她收了起来,笑道:“不必让罗管家过来了,京里的府邸长年没有住人,先紧着补葺要紧,早日清算好处所,我也好搬畴昔住。”
昭华知她要说甚么,沉默了一下,才轻声道:“姐姐现在过的也不错。”
陈嬷嬷不甚附和的摇点头:“早些相看才好,免得好的郎君都让人挑走了,想当年,夫人嫁进国公府时,也不过是方才及笄,您听我这个过来人的准没错,趁着年青色彩好,才气拢住爷们儿。”昭华到底是个小女人,陈嬷嬷话不能与她深说,仅是点到为止。
陈嬷嬷连“呸”了三声,道:“甚么不详之人,女人下生的时候,就有高僧来批过命,您命格贵重,有大福报在前面等着呢!别听那起子小人胡言乱语,至于贵妃娘娘的心机,贵妃娘娘与夫人姐妹情深,女人不肯意,娘娘必定不会逼你的。”可这内心,陈嬷嬷毕竟是犯了愁,若太子殿下真瞧中了女人,就是女人没有这个心机,旁的人家又有哪个敢把女人娶进门,说到底,还是女人色彩生的太好了些,纵是无情也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