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微微一叹,自家孩子,她不管如何看都是好的,论才学,论样貌,三郎又有哪样是不出众的,偏生就坏在了这身子骨身上,也把婚事担搁下来,常日里她倒也曾相看过几个女人,家世高的,舍不得把女儿嫁出去,豪门出身的,她又担忧教养题目,舍不得委曲了三郎,若不然,何至于拖到至今。
白大郎细细回想,摇了下头:“怕也一定,儿子记得这女人那日与武安侯府八女人和李家玉娘玩在一处,应是嫡出才是。”
白大郎苦笑,点头道:“三弟是甚么性子,母亲还不知吗?这类事情他那里会与我说,何况,因他那病,他本就偶然结婚,常日里提到这个话题,总说何必迟误了人家女人。”
白夫人一脸的笑意,点头道:“好,好,你过来坐,我问你一件事。”
白夫人夙来是个要强之人,倒也不肯在丫环婆子面前落泪,让人瞧了笑话,便拿着帕子拭了拭眼角,顺手又在书案上翻了几下,却在瞧见一副小像后,眼底闪过一丝惊奇,忙从一叠书画中抽出来细瞧。
白夫人叹声说道,话音一落,白大郎倒是说道:“母亲这话说的,倒好似我们会攀附了人家一样,满京望去,以我们府上的出身,便是郡主都娶得。”
“我记得仿佛是在武安侯府见过这女人,倒是不知是哪一房的。”
“三郎君昨个在书房里呆了一个时候,不到亥时睡的,一夜无梦,今儿一早倒是起的早,和王家大郎君有约,用了早膳就出去了。”
白夫人眉头略皱,叮咛道:“可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今后到了戌时三刻就劝他早点歇下。”说完,又问道:“这些日子三郎都忙些甚么?我如何传闻进了书房一关就是好几个时候。”
白夫人见状,面露不悦之色,声音沉了下来:“如何?我这做母亲的还问不得三郎的事情了?”
白夫人睨了白大郎一眼,笑道:“可记得你说的,如果敢唬我,等早晨你父亲返来,可让他打你的板子。”说完,白夫人本身便先是笑了出来,以后叮咛丫环把画卷展开,指着上面的人,问道:“这是刚从三郎书房瞧见的,你可见过这画里的女人?”
白夫人出来走了一圈,随便的瞧了瞧,见书房内甚是整齐,赞成的点了下头,说道:“大夫叮嘱过,三郎身子受不得丁点细灰,他常日里既喜幸亏书房呆着,这书房便该一日打扫三次才是。”
白夫人闻言倒是面露异色,盛氏娘家mm进京的事情她当然是晓得的,常日里来往的夫人,倒也曾提起过这位,毕竟阮贵妃的心机几近能够称的是昭然若揭,这女人的身份若真是信国公的女人,不幸倒是三郎了,便是他故意,也终是难以迎娶进门,除非,能说动公公出面到贤人面前求旨,方可成事。
白夫人微不成见的点了下头,说道:“三郎身子弱,你们皆要多上点心,每日的药膳万不能断了,盯着他用完才是。”
画上是一少女立在假山丛中,穿戴窄袖罗裙,身姿纤细婀娜,神态娇媚,只观画中之人,便可知此女必定是姿容无双,饶是她,瞥见这画中少女的面貌,便已有些舍不得挪不开眼睛,白夫民气中微动,一时候百感交集,常日里因三郎身子病弱,不免让她忽视了儿子早已到了少年倾慕之龄,以他的年纪,合该娶妻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