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柔抿了抿嘴唇,低声道:“是我们侯府亏欠了你。”
“我这一次过来是想问你一件事情。”安微低声说道:“母亲成心把我送进太子府。”话音一落,便惊骇的抬起眼眸望向昭华,连连摆手道:“你别曲解,我…我……我并不想进太子府。”
安柔嘴角一撇:“白夫人又没瞧中我,我又不是个傻的,那日去白家做客,白夫人清楚瞧中的是你,现在倒好,人家明显偶然,我们倒是巴巴的想要凑上去,她们不嫌丢人,我还要脸呢!”
“我原觉得你会嫁与太子为侧妃。”安微清咳一声,眼眸微闪,脸上的神采略显悲悯,很有些耐人寻味。
“这人间最苦便是我们女儿家了。”安柔轻叹一声,眼泪不觉滴落,如断了线的珠子。
昭华见安柔一副孩子气的模样,便抿嘴轻笑,打趣她道:“你既知三伯母怕你受了委曲,何必还要嫁畴昔,倒不如顺了老夫人的心机,嫁进白家。”
昭华轻叹一声,说道:“我若不搬,难为的便不但是我一人,何必要因为我闹得大师都不安生呢!”昭华轻勾一个弧度,温声道:“等我搬畴昔了,便下帖子邀你畴昔住上几日好不好?我们叫上义安县主和玉娘,我那还藏了一坛好酒。”
安微脸上的笑意一僵,心中暗恼,却顾及安柔嫡出的身份,不敢反讽回击,只笑了一声,说道:“八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爱开打趣。”说话间,眸光一闪,把安柔微红的眼眶窥在眼底,嘴角勾了勾。
安微跪坐在地上,以手掩面,泣声道:“我若能与母亲说,又怎会求到你这里,阿秾表妹,我求你了,你帮帮我,帮帮我,我真的不想沦为侍妾之流。”安微心中暗恨,自是不甘成为侯府的踏脚石,凭甚么盛昭华不能成为太子侧妃,她就要被送进太子府为妾,她自是明白以她庶出的身份,便是能得了太子的宠嬖,将来也不会受封高位,与其今后受人辖制,倒不如另择出处的好,而眼下,盛昭华恰是一个极好的跳板。
昭华笑着点了下头,亲身送了安柔出去,以后才返回堂屋,让人上了茶点。
安柔怔怔的望着昭华莹润白净的脸庞,不由遐想到红颜薄命一词,若不然阿秾怎得这般命途多舛。
昭华暴露浅浅的笑意,柔声道:“这话是打哪说的,真要说亏欠,也是阿谁始作俑者,又与侯府有何相干。”
安微猛地睁大眼睛,作出了一个昭华料想的以外的行动来,她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扯住昭华的裙角要求道:“我不想进太子府,阿秾表妹,我真的不想,你帮帮我好不好。”
昭华不觉发笑,说道:“三伯母夙来疼你,你若存了如许的心机,何不与她一说。”
昭华知安柔本不是多愁善感之人,现在听她这语气,竟受了甚么委曲普通,不由问道:“但是要订下你的婚事了?”昭华想起那日去白府时三夫人的行动。
昭华淡淡一笑,用手撑着下颚,歪头望着安微,轻笑了一声:“你究竟想说甚么?没有需求如许绕弯子,有话直说就是了。”
昭华却多少明白此中的启事,白二郎名声在外,自是很多民气目中的良婿,且她拒婚在前,武安侯府少不得怕受了连累,让白家因白三郎的事迁怒了侯府,这才鼓起告终亲的动机。
安柔咬着嘴角,悄悄点了下头,紧接着“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紧紧的攥着昭华的手,哭道:“祖母想把我嫁进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