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光眉头微拧,显得冷酷的薄唇抿成一条线,半响后,收回一声感喟,身子朝后靠去,降落中略带沙哑的嗓音收回一声嗤笑:“先生何故口出此言。”
齐光嘴唇微动,实在无颜在沈先生面前说出真相,他所想不过是在处理了齐安知后,以阿秾新寡为由留她在京长住,待统统灰尘落定后他再接阿秾进宫,至于旁人的谈吐天然不敷为惧了。
齐光神采略变,仿佛是想起了昭华的态度,嘴角荡出一丝苦笑,口中说道:“她……怕是不肯留京。”
齐光沉默了半晌,以后苦笑一声:“先生,我如何不知女色误人,只是阿秾她……她本该是属于我的,眼睁睁的看着她另嫁别人已是让我忍无可忍,现在她回京,你让我如何罢休。”
“想留魏王世子妃在京并不难,难的是殿下要如何安设她?世人皆知她的身份,殿下总不会觉得能够瞒天过海吧!”沈先生神采显得有一些高深,提出的题目直指齐光最隐晦的心机。
齐安知眼底闪过一抹惊色,成心避开齐光冷冽的目光,回道:“若阿秾成心,臣弟自当相陪。”
“成大事者不拘末节,又岂能妇人之仁,李氏是我齐妇,逸哥儿和泰哥儿也是我齐光之子,若只知一味避祸,怎配做我太子府的人。”
齐光仿佛吃醉了酒,说话的声音暖和中透着惯有的安闲,少了多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倨傲,好似一个会旧友闲谈的浅显士族后辈,可说出的话倒是那样耐人寻味:“阿秾她呀!初见她时是在母妃的玉明殿,我虽早晓得有这么一名表妹要进京,却不想是这般柔滑的模样,像初春非常含苞待放的雏鹅黄,小小的,娇娇的,稚嫩中已暴露多少明艳。”齐光歪在长塌上,伸出苗条有力的手指在空中虚虚的比划着。
齐光嘴角衔着淡淡的笑,瞳孔中闪过冰冷的杀意,目送齐安知拜别后,乃至饶有兴趣的为本身斟了一杯酒,脸上挂着气定神闲的神采,等候着阿谁令人喜闻乐见的成果。
“太子殿下眼里的阿秾臣弟倒未曾见过,几日的相处,她在臣弟眼中倒更似山野间盛放的蔷薇花。”齐安知只在新婚之夜唤过昭华的乳名,现在在太子面前这般密切的称呼,仿佛也是在表白一种态度。
齐安知天然没法回绝,只能持续陪着齐光,直到一轮明月高高吊挂在空中,齐安知一身酒意的起家,告别回府。
“这有何操心的,你若喜好便是在送你四名又有何难。”齐光笑意中带着清冷。
沈先生抚掌而笑:“沈某没有看错,殿下不愧是做大事的人,如此还请殿下尽快与贵妃娘娘商讨此事,方可图谋大事。”
“那殿下是否想过贤人更喜闻乐见于此事连累了殿下。”沈先生收回一声感喟,不明白太子殿下都哑忍多时,如何就差了这一时半刻。
沈先生摇了点头:“殿下莫心急,您总要先奉告我魏王世子妃是何心机,我才好运营。”
齐光面色一缓,唇畔浮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先生是想让母妃带着阿秾离京?”
“先生有话直说无妨。”齐光语气有些短促。
这话已近乎直白,齐安知握着玉质酒盏的手微微一紧,刹时又松开,垂着眼眸,回道:“臣弟不如太子殿下高雅,并不晓得如何养花,在臣弟看来,非论是甚么花,既养了也就没有不配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