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小毛一听,忙鼓掌道:“好呀好呀,那你今后便能够一向做我姐姐啦!”
听到“郑红姑”三字,郑老爷子大怔,他如同被根看不见的绳索牵引发身,仓猝地下了太师椅,直到那妇人跟前。
台上是一出八仙过海,八位神仙各显神通,末端高喝一句:“快快去给郑老爷子拜寿。”
“这是利钱,本金今后再问你要。”
卫绛闻声了,感觉这是个攀高枝的好机遇,她昂首咧嘴,暴露和郑小毛一样的童真天真。
话落,父女二情面不自禁捧首痛哭。
卫绛两三步迎上去,而后携起她的小手,镇静说道:“姐姐,没想你也在这儿呀。真不巧,来的时候我都没见着你。”
郑小毛撒欢蹦跳,嘴里不断叫着:“伯公,你瞧,你瞧!”
卫千总也看出一二,内心更是震惊,他顿时想起卫绛说要出去一趟,对于去哪儿、做甚么只字不提。口风如此紧,出拳又如此重,令他这做爹的都有些抵挡不住,更何况思女心切的郑老爷子?
戏词讨巧,唱得郑老爷子欢畅,他不由猛拍下扶手大声喝采,底下跟着喝采拍掌,铜钱掷地之声络绎不断。
卫绛头一次露脸,就成了郑老爷子的座上宾,世人恋慕不已。待空时,墨华悄无声气地靠到她边上,以扇半遮面,笑问道:“这回可如你心愿?”
卫绛前脚刚走,李氏就从边上过来了。她见卫珍儿便问:“方才我听到阿绛声音了,她在这儿?”
洪帮主意说不动他,也就由他去了,归正他们之间也无买卖可做。
卫绛也把他当亲弟弟,陪他一起疯跑到戏台下,坐到郑老爷子边上听戏。
卫珍儿莞尔而笑,道:“娘,你听错了。阿绛正和郑老爷子他们谈天呢。娘,我们去找二哥吧。”
郑老爷看着内心欢畅,若不是卫绛,他定是享用不到这嫡亲之乐。
“好,我这就去取。”
卫绛收下了,然后抬手摸摸郑小毛的脑袋,剥了颗花生给他吃,两人密切得就像同胞姐弟。
大师都在猜忌之时,不知是谁轻声地提点了一句:“这不是郑老爷子的令媛,郑红姑吗?”
那妇人走到厅中心,昂首一见到郑老爷子也是满脸通红,像是难为情又像是难堪。随她而来的一对伉俪抿唇不语,神采寂然,唯有他们的小儿一脸懵懂,滴溜着大眸子左盼右顾。
卫珍儿一笑,轻掩苦衷,随后她往四周暗探,再道:“你这几天你在外,娘可担忧你了。你呀,偶然候真不懂事。”
“闺女啊,你如何才返来?你如何才返来!”
那日墨华问她讨要“酬谢”,她没给。见到郑红姑时,墨华对郑老爷子的事只字不提。卫绛觉得他是成心打击抨击,不过究竟证明,他是放长线钓大鱼,等与郑红姑混熟络后,拉网一收,事半功倍。
因卫绛将郑爷老子失散多年的闺女找返来了,卫千总跟着扬眉吐气,百寿屏、夜明珠这些皆成粪土。
卫绛本觉得魁虎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现在看来他另有点知己,不过这知己不敷以抵消他对卫家做的那些恶事,不久以后,无极海中不再见有魁虎的名字。
说罢,她便分开院子,出了郑府。
卫绛见到这场面就晓得卫家前程风顺了,她回眸朝墨华嫣然一笑。墨华折扇轻摇,学着戏里模样拱手揖礼,抬眸间不忘秋波暗送。卫绛一个白眼,硬是将这秋波弹了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