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绛甘心呆在遭贼的屋子里,也不肯搬去与卫珍儿同住。卫千总对此木讷,李氏倒嗅出点苗头。她问卫绛:“你是不是和珍儿吵架了?”
卫珍儿如释重负,细眉如卷叶伸展,又剥了几颗给她尝。
“爹,你让铁脚大叔看门,你这不是大材小用吗?”
卫珍儿一面说一面倒上凉茶端到卫绛手里,而后又施以巧手,剥了三粒龙眼放在碗中给她尝。
卫绛想起当月朔记冷剑刺入安然背心,他应当伤得极重,说不定已经死了,他如何还会返来呢?
“爹爹有话无妨直言。”
听她这般说,李氏也不好多言,她感觉卫珍儿平时挺谦让的,不懂卫绛为何事与她不欢畅。卫绛看出娘亲有疑虑,但她不想奉告她,卫珍儿所做的那些肮脏事,以免娘亲悲伤。
晶莹的龙眼肉如同大颗珍珠,饱满得似要裂开。卫绛拈起一颗将它吮入口里,再悄悄一咬,汁水刹时迸出,甜如香蜜。
“阿绛,姐姐真的知错了,我也是偶然伤到你。”
卫绛一听顿时心疼起苍狼蛛。平时他替卫家跑船已可贵安息,眼下还完整替她守院,当初她只是给他几顿饱饭,几片砖瓦遮头,没想能得他如此忠心。卫绛便感觉这一世活得值。
她猜疑半晌,谨慎翼翼上前把门翻开了。卫千总就站在门外,面庞严肃寂然,门开以后,他低头轻咳几声,再迈步而入。
该不会……该不会……是他?!
卫珍儿问:“为何不到我那儿去住?我内里样样俱全,你也不消耗工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