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华怎肯罢休,紧随厥后,脚法如踏云,在半空硬生生地把林采晏踹了下去。
林采晏咳得满脸通红,哪还说得了话。卫珍儿见状也不再问,先将他扶到榻上,再端来净水替他擦身。
白日里,卫珍儿与林采晏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她正要去找卫千总,来到西院就赶上了这位翩翩公子。
林采晏用劲过猛,不知不觉招与招之间略有混乱,墨华看准这一丝马脚,手化作蛇头猛击上林采晏胸口,再变出一掌拍在他腹间。
卫千总虽是一方霸主,但他毕竟是舶商,比起达官权贵差了很多,更别说交友王爷此类的人物。
不好!林采晏暗叫不妙,赶紧旋身后退。说时迟,当时快,他刚移过半步,一道银光便袭向他面门,迅如闪电,快如风。
卫珍儿沉心机忖了会儿,而后把烛灯放至案上,谨慎翼翼扶起林采晏,再从柜里拿出一瓶伤药给他敷。
蓦地,他将碎泥一洒,足尖轻点跃入内院,熟门熟路往卫绛内室而去。前次遭贼,卫绛已换房,但是逃不过他的法眼,不消半晌,他就找到了。
林采晏找不到其马脚不由愤怒,他不堪被此人压抑,顿时使出短剑与他相搏。
“祖宗,这回你对劲了吧?”墨华在她耳边轻问,刚才他的脸上也略带骇怪,仿佛被堂中之言震到了。
“林公子,这是出甚么事了?”
他声音沙哑降落,但卫珍儿感觉耳熟,她再次持灯细照,黑衣人已把面罩摘去了,暗淡中,他惨白的脸如同纸糊面具,嘴角正不竭淌出鲜红。
“卫女人……是……是我……”
林采晏吃了他一招,落地一滚,先稳住下盘,而后又往北逃去。今晚他违背父命偷潜至此,千万不能走路风声,故他不肯与墨华胶葛,一心只想逃脱。
不一会儿,林常鸿从西堂出来了,他阴沉着神采一起疾步,带着林采晏分开了卫府,而卫千总在西堂里好久未现身。
转眼到半夜天,万簌俱寂。一争光影如风,掠过矗立院墙,悄无声气落在小巧山上。
卫绛内心五味杂陈,没想爹娘与林常鸿有这么一段过往,她细细咀嚼林常鸿的话,不由感觉难堪,但是内心又很猎奇,想晓得当年爹爹与他,另有娘亲到底产生过甚么事,为何林常鸿贵为贤王,而爹爹却落草为寇。
“是谁?!”有人惊声问道,紧接着屋子燃起烛灯。
“哦,对了卫兄,不知嫂夫人迩来可好?我特地备些薄礼,想送给嫂夫人。”
天热,卫绛内室窗户半敞,檐下挂一防盗铜铃,以红绳系在窗棂上。他矮身从绳下钻过,像道黑影潜入房中,而后悄悄地往绣榻靠近。
不知如何的,林常鸿俄然提到李氏,这让卫绛吃了一惊,心想:我娘与他有何干系?随后,她就闻声卫千总极其愤怒地低喝:“你惦记她做甚么?!这礼你拿归去!”
情急之下,林采晏慌不择路逃到一处院中,见窗户半掩,他就爬了出来,怎料下脚不稳,不谨慎踢翻园凳,闹出颇大的动静。
这烟中有毒,墨华赶快捂中口鼻躲闪,稍稍分神便不谨慎被他逃脱了。
这两招动手极重,震伤了林采晏五脏六腑,他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手捂胸口喷出鲜血,墨华手不包涵,刺出烟杆想要告终他的性命。
在云海洲里边幅好的已是未几见,边幅好且气质超群者更是凤毛鳞角。寥寥几句话,卫珍儿就感觉此人辞吐不凡,仿佛是天孙公子,以后她留了个心眼,向人探听他身份,没想到竟然是贤王家的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