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浪摇着划子,划子晃着他俩,他与她在船面上缠绵,他的行动就如这海,时而和顺,时而粗暴。卫绛如条蛇紧紧缠着绕着,喉间滚出撩人的娇吟,似游丝悄悄融于波浪声中。
林采晏等不到她回应,失了耐烦,刚想回身拜别,卫珍儿俄然叫住他:“等等。”
卫珍儿不由有自大之感,公开里比较起来。卫绛的面庞白里透红,她是白中泛青;卫绛发丝如墨绸,她却暗淡无光;卫绛有人喜好,而她没人要。
卫珍儿说得斩钉截铁,一无反顾,不过林采晏的眼睛里尽是思疑,过了会儿,林采晏伸手命道:“跟我走。”
林采晏像在诘责,卫珍儿昂首很无辜地看着他,内心已经没了之前欣喜的滋味。
林采晏驻步,冷酷而视。卫珍儿两手捏着襟口,踌躇难堪,嗫嚅半晌,方才说了句:“我想给我爹娘磕个头。”
这不是她想要的吗?为何惊骇了?卫珍儿想起爹娘、想起哥哥、想起卫绛,俄然之间不舍得走了。
卫千总病好以后,身子大不如前,他顾及不了卫家的买卖,就把它转给两个儿子。对于卫绛,他非常冷酷,乃至连墨华也不待见,即便他甚么都不说,卫绛也清楚他是在指责她逼走了卫珍儿。
这海带走在路上也感觉之前行事鲁莾了,之前有墨华在,凡事可凭借他,眼下他去和卫家女人风骚欢愉了,海带落了单,自发浑身不舒畅,好似窝着火无处泄。
海带一头雾水,左看右瞧这才发觉,卖身葬父的“父”呢?一下子,他满脸通红,赶紧逃回酒楼,仓促扒两口饭结账要走,没料摸了怀兜,荷包子不见了,定是刚才有人趁乱偷走了!这掌柜看他拿不出钱,觉得要吃白食,就阴阳怪气地说道:“这位大爷,小本买卖,你可别欺负我们店小。”
卫珍儿内心似有东西在细噬,摆布难堪。她再次看向卫绛。卫绛正拿起胭脂盒,伸指沾了点抹在唇珠上,抿唇化匀。
卫大郎顺口问道:“你如何和人打起来了?墨华呢,还没返来?”
次日朝晨,卫珍儿的丫环发觉到蜜斯不见了,吓得坐在地上大哭。这一哭把全部卫府轰动了,卫千总和李氏得知动静赶紧赶到卫珍儿的院子里。世人东找西寻,在其床褥下找到一封信。本来卫珍儿早有筹办,怕爹娘找不到她焦急,就留动手札申明原委。信中皆是“女儿不孝”等语句,她也直白得写了“为情所奔,义无反顾”。
“真的!”
卫大郎素闻海带为人打动,明天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见人走远,他自发管不了太多也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