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灯竟然亮着,海带心想定是云儿返来了,他兴冲冲地翻开门,大喊了声:“云儿,我返来啦。”谁料,在房里等他的人竟是墨华。
云儿在榻上打滚,涕泪横流,她一发疯,连同烟霞杆儿一并打烂了,且哭嚎道:“爹爹死得早,我觉得能找个靠得住的男人,现在我没名没份和你在一块儿,住得是破屋,吃得是烂菜,如许的日子还不如死了呢!”
看得出来,海带很喜好云儿,只要她说话,他都当是香的。或许海带心底里怀有一丝自大,晓得自个儿样貌平平,好不轻易能找到个标致女人,定是要往死里凑趣。如果云儿出身明净,墨华定会成全,但连续几日相处,他发觉这女人面上清纯,骨子里却阴沉森的,想必别有来头。
说罢,云儿跳下榻,像头蛮牛往梁上撞。海带见之急了,赶紧抱住她道:“别!别寻死,我想体例去买。”
云儿笑道:“是你那朋友给的,他还说替你还了甚么东西。”
海带在偏僻乡间租了间农屋落脚,还为云儿购置家什。云儿故意疾,每天都要抽抽烟霞烟止疼。海带与她混久了,也垂垂对此上了瘾。这烟霞烟是傍门货,贵且难买,指甲盖大小就得花一两银。海带与云儿每天吞云吐雾,没多久存银就全花光了,连房钱都付不出来。
又是半个月畴昔,银子按例花个精光,而此次却没人送钱过来。海带每天坐在门口盼望,烟瘾上来又是哈欠又是流涕,满身如万蚁啃噬,难受得要命。
既然墨华不让云儿住,海带干脆在外赁了间小宅,金屋藏娇,为此还与墨华翻了脸。正巧这事产生在郑老爷子病危的关头,卫绛去九重山奉侍郑老爷子,而墨华两端难以兼顾,一个不留意就让海带溜了。
“啐,不是我说甚么。你叫阿谁姓墨的大哥这么多年,我也没见他对你好。他又不是没银子,也不知帮衬你,少说也给一条船或一间宅子甚么的。”
云儿不甘逞强地反呛归去:“是你朋友又不是我朋友,我如何晓得!”
海带又开端为银子忧愁,他想找份活计赢利,而云儿偏不让去,说甚么一人在家怕得慌,非要他陪着。没过量久,又有人送银子来了,还是趁海带不在的时候。
“刚才呀,有人过来拜访,说是你的朋友,还送了东西给我们呢。”
海带捧着银子、烟霞烟欢畅地归去了,饭也顾不及吃,就与云儿一并躺在榻上醉生梦死,就这般撑了两三日再次捉襟见肘。海带没钱就想到赌,而此次踏到赌坊里,他就成了肥猪被人狠狠宰杀了刀。
海带千哄万哄,终究把云儿哄住了。他挖遍高低,只要五纹钱,能买甚么?
海带如获珍宝,迫不及待地点上想吸一口。云儿瞥见了,同他一样两眼冒精光,张牙舞爪伸手夺去。
嗯?海带一听傻怔半晌,随后迫不及待地抓住云儿的手问:“你说甚么?娃儿?!”
寻了半天不见人影,海带又气又恼,悔怨起之前的行动。他也不顾面子了,去找了个熟人借来五十两银子,买了烟霞烟,想等会儿哄云儿欢畅。
一冲动,海带忘了回家,忙把云儿当菩萨贡起来,对她言听计从。至于知名氏送来的雪花银,他也只能临时用上,心想来日有了钱再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