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来临,海带的烟瘾又犯了,每到夜晚这烟瘾比白日更甚,他就如同困兽在樊笼里横冲直撞,大声吼怒。终究,他摆脱了身上的粗麻绳破窗而逃。
看管也是有妻有儿,感同身受。他看海带人软有力,两手又被粗绳勒得青紫,感慨之余起了善心,因而,他便说道:“来,我这帮你松松,如许好舒畅些。”
林采晏手腕一转,把烟杆儿收回袖里,明目张胆地戏弄他。海带晓得,可他已经被烟霞折磨得没了庄严,喉咙难受得似有把剪子从喉口卡嚓卡嚓地剪到胃里。
林采晏拿烟杆儿在他面前晃。海带两眼放光,好似饥汉看到米面;赌徒看到黄金,不由自主地伸脱手去。
林采晏不费吹灰之力,轻巧地躲过了。海带未停下,像头蛮牛撞上亭柱,“嘭”地一记巨响,红白迸出,他倒地,脖子都倾斜了。
“他……他……他是我好兄弟。”
海带张着嘴,挣扎得苦不堪言。
悲忿、羞恼、悔怨……无数种环境如波浪吼怒,猛地拍打在他上。海带接受不住,仰天收回一声悲吼,而后他就像只疯兽破窗而出,扑向那穿戴粉裙的女子。他的双手化作铁铸铜浇的钳,死死地掐住她的细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