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席徽低头看清那是一把手掌大小、极其锋利的匕首时,只感觉满身血液凝固了一刻,刹时就不敢动了。
“……娘老子的,”他低声谩骂了一句,“喝了酒这么勾人,早晓得……老子说甚么也收了她。”
就在她要扑上来的电光火石的一刻,俞非晚俄然一把甩开郁夜明站起来。
“我说你这丫头来源还真不小啊,”他摇点头,侧过脸对俞非晚说,“秦少的前女友,张导要捧的角儿,现在又加上一个席家蜜斯宁肯获咎我也要把你弄出去——到底另有多少身份,一起亮出来看看吧?”
秦修霁抱着俞非晚直接进了隔壁的假日旅店,在前台短发蜜斯义愤填膺“该死的又有人占妹子便宜”的目光中泰然自如的开了一间套房,把毫无知觉的俞非晚带了上去。
自始至终他一向淡淡坐在暗影下的角落里,对四周人的挑衅和冷嘲热讽置若罔闻,目光却一向锁在俞非晚身上——用那种极度深沉而不解的目光看她穿戴他送的衣服,非常哑忍而艰巨的在权贵间周旋。
“小晚!”席徽一把抱住她,声音里都带上了点颤抖,“你不能再喝了!”
“哎呀秦哥这我如何敢当呢?她打了你现任马子,我这不给你出气呢吗?”郁夜明挑起他那狭长的眼,有些讽刺的笑了起来,“——如何,秦哥这是想当情圣,玩豪杰救美的戏码?”
“放屁!”席徽脾气上头,连平时泛动的尾音都没了,明丽的双颊立即涌上一层红色,“我家开的店我当然想来就来——一见面就阴阳怪气的,你谁啊?!”
可下一刻她的目光转向俞非晚时情感立即又如打了鸡血般的炽烈起来:“老娘可不管我爸跟你有甚么干系,今个我来必须带走一小我!”
一瓶下肚,俞非晚只感觉本身已经站不稳了,她竭力保持着神智复苏一把将空瓶砸在地上,伸手去够第二瓶。
暗淡的黄色灯光下,只见她神采如雪般惨白,一双眼睛却极其敞亮,凛冽而毫不客气的盯住沙发上的男人,冷冷道:“不就是吹瓶吗?我喝给你看就是。”
郁夜明一边把玩着另一把匕首一边踩熄了烟,顺手拿起茶几上的酒杯从安闲容的喝了一口,声音迟缓而轻柔的对席徽说:“别觉得仗着你家开了这间酒吧就敢跟老子吼,你信不信就算我今个儿在这办了你,席老板他也只要鼓掌喝采的份?”
“好歹还是铭腾的艺人,郁少你就当给我个面子,”秦修霁一手夺过酒瓶一手揽住俞非晚,转过甚淡淡道,“明天这酒先寄在我账上,改天再给你赔罪。”
俞非晚被她一推,现在神智也有些昏昏沉沉,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本身到底要禁止对方做甚么。一看手里有瓶酒,前提反射的将瓶口又对上了了嘴。
一边说一边塞给俞非晚第三瓶伏特加,一把就将手里瓶酒灌下了肚。
暗影中他喉咙转动了一下,无声的闭了闭眼,下一刻认命般的站起家来,挡住了俞非晚还要持续灌酒的手。
倒是郁夜明还是大马金刀的坐着,仿佛刚才的变故没让他动一丝儿眉头:“呦,我还当是谁呢,本来是席老板的闺女——如何,你爹为了进我们的圈子,终究舍得把你交出来了?”
她只感觉胃里涌起一股异乎平常的刺痛难受,仿佛再多喝一口就会倒毙当场似的——可恰好潜认识里就有一股劲逼着她不得不喝,那认识极其刁悍而固执,但当她尝试着去细想时,却只要大片大片的不甘和愤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