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爷呵呵一声嘲笑,快步踱了过来:“哟,二世子明天也在啊?”
杜老爷尽管低着头想事情,仿佛是没有听到若夕说话一样。
“传闻他前几日上了几封折子说了几件事情,叫陛下挺对劲的,这几天他就上了瘾了,不断地上折子,说完这个说阿谁的,连兵部里的靖王爷都被他给说了呢。”
李春娥有点哭笑不得,整天里都忙成这个模样了,闲下来另有工夫看这话本子。
六王爷说着说着就伤了心,竟然是连哭腔也出来了。
元泓看他恼得面红耳赤,不由感觉好笑,淡然转头看向芳官道:“要不然,就叫芳官本身挑吧,今儿个看他到底情愿给谁唱?”
芳官脸上的笑容又是羞又是甜,拿着轻柔的手掌推了一把元泓的手臂道:“今儿个我如果唱了,爷给个甚么赏?”
被子搭了一半,盖在他脸上的书却掉在了地上。春娥怕轰动他,便自下地,将那书从地上捡起来,原觉得是甚么端庄的文书甚么的,细心一看倒是个《牡丹亭》的话本子。
元泓兀自端着杯子喝茶,仍然目不斜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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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王爷一眼就瞥见了元泓头上的那顶碧玉簪,又转头看了一眼芳官头上的那枚,顿时醋意大发,咬着牙嘲笑道:“二世子这么有雅兴您可早说啊,这个芳官但是爷一早就捧下的,您如果想听他伶仃唱曲儿,您尽管给我支一声便可,何故就这么偷偷摸摸地到后园里来,背后里来听?”
若夕皱了皱眉:“朝里的事情我也不懂,只是姑母给我说了几句,我便依样记着了几句,说是本年龄情多,前几个月南边闹水患,国库支去很多赋税,眼下征兵又费去很多,因而这些言官们便有事情做了,口口声声的满是指着兵部和吏部说话,上奏的折子都快把阁老的书案给压塌了。”
“别走!”六王爷破了嗓子的一声吼,冲上来就要来扯芳官。